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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闕餘扯起謊話來面不改色,他上前兩步,靠近瑾哥兒,輕輕的摸了下他的腦袋,好聲好語的說:“你孃的死是意外,自然,這個意外也怪我沒有保護好她,你怎麼忽然問起這個呢?”
瑾哥兒避開他的手,往後退了好幾步,他咬字道:“可是我娘說她是被毒死的,跟您說的病死不一樣。”
跟所有人騙他的話都不一樣。
陳闕餘的手停在半空中,心裡在想杜芊芊跟瑾哥兒都說了多少,看瑾哥兒氣的不輕的樣子恐怕透露了不少。
杜芊芊的死的確和他有關係,可是他沒有親自動手甚至那毒藥也不是他投的,他是個冷漠觀看的人罷了。
“所以你現在知道了又想怎麼樣呢?”陳闕餘低頭看著他,唇角帶著寵溺的笑。
瑾哥兒語氣微哽,“為什麼要騙我?”
這個問題不難回答,陳闕餘回想起往事總是容易恍惚,他答道:“怕你難過。”
這話他自己說出來都覺得噁心,真真噁心,他不是怕瑾哥兒難過,他是怕瑾哥兒會怪他,會恨他怨他。
陳闕餘始終記得杜芊芊病重之後看向他的眼神,雙眸中的愛意不再,裡面是滿滿的怨恨還有後悔。
肯定是後悔嫁給他。
久而久之,他也不愛去她的院子了,害怕看見她那種眼神,心裡總是鈍鈍發痛,渾身難受,卻又說不清具體是哪裡難受。
瑾哥兒已經不是三四歲的孩童,如今的他並不好糊弄,更不好欺騙。
尤其是上回無意聽見父親同管家的對話,他對父親就沒有從前那般的信任。
他逼退回眼眶中淚珠,又問:“那是誰害死孃親的,您一定知道。”
陳闕餘當然知道了,可他不打算承認,他搖頭,“我查過沒有查出來而已。”
瑾哥兒失望的搖頭,“你騙我,你還在騙我!”
孃親說他知道的,那父親就一定是知道的,他只是不肯告訴自己而已。
陳闕餘斂起笑意,臉色嚴肅,他似嘲似諷的問:“那你娘是怎麼告訴你的?”
每每提起杜芊芊他總是不太理智,語氣頓時嚴肅,他問:“她是不是告訴你毒是我下的啊?”
看她之前對他避如蛇蠍的模樣,估摸著她心裡就是這麼想的。
“沒有。”
“哼。”
瑾哥兒抹了抹眼角,“父親,你真的愛孃親嗎?”
愛?還是不愛?
陳闕餘想笑卻笑不太出來,他低低喃了一聲,“愛啊,愛死她了。”
這輩子又愛又恨的人也只有她一個了。
要不然也不會念念不忘至如今。
老實說,陳闕餘自己也搞不清他對杜芊芊是什麼感情了。
不想讓她好過也不想讓她離開自己。
“那你為什麼那個時候不許孃親帶我,你為什麼要那樣壞的對她,為什麼?”瑾哥兒都快要哭出來了。
陳闕餘臉色變了變,“她居然連這些都跟你說了。”
也不怕兒子傷了心。
瑾哥兒知道自己已經不用怎麼問就能得出答案,孃親死後,府裡是沒有牌位的,他每年祭拜也只能在孃親生前的院落門前。
瑾哥兒雙手垂落在兩側,周身頹喪,他低頭,竟然連看都不願意再看一眼陳闕餘,他太難過,怕多看父親兩眼會更加難過。
他只是固執的問:“毒是誰下的?”
“你要替她報仇嗎?”
“誰。”
“我不會告訴你,你娘若是想知道,讓她自己來求我。”陳闕餘眼裡閃著妖異的光,整個人似乎都不太正常。
瑾哥兒忽然發怒,他移過視線落在書桌右上方那株海棠花上,他憤憤走過去,抬手將花瓶舉起來然後又重重的砸了下來,他邊哭邊說:“你騙我!你欺負孃親!你害得我從小就被人恥笑,你根本……根本!就不愛孃親,所有的一切都是假的,全都是假的。”
可憐的是他,他什麼都沒有了。
失去了自以為的愛,失去了相依為命多年的父親,也快要失去他的孃親了。
他差點掐死福寶,孃親一定不會輕易原諒他,說不定以後都不想看見他了。
瑾哥兒越想眼淚就越多,他不是愛哭的孩子,只是在父母面前忍不住而已。
這一刻,他是恨他父親的。
如果不是因為父親的所作所為,他不會像今天這樣的可憐。
他的孃親已經成為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