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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答:“在城外的一個小村子,叫‘皖南村’。世子爺恐怕沒有聽過。”
這個他自然是曉得的。蕭珩聽了,沒再提當票之事,只道:“韓先生同我講過,皖南村的梅花酒不錯……”他尋了個正兒八經的由頭,頓了頓繼續道,“既然你欲回家,明日我就隨你回家一趟吧。”
阿皎聽了欣喜若狂。之後卻隱隱覺得奇怪,半晌才回過神來,忙抬頭看著世子爺道:“世子爺……隨我……?”
“怎麼?不可以?”蕭珩反問。
“不……不是。”阿皎趕緊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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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雖然性子冷淡,可對待下人一貫算的上是寬厚仁慈,今兒也不曉得那玲瓏是犯了什麼錯,捱了二十個板子之後就直接給攆出了府。
不過這也讓寄堂軒的下人都明白——世子爺還是有脾氣的。
杏瑤則是替阿皎暗暗捏了一把汗,之後卻幸災樂禍道:“誰讓她一直擠兌你,現在好了,自己挖坑把自個兒給埋了,活該!”
對於世子爺的大度,阿皎受寵若驚。只是目下她最擔心的是——世子爺要同她一道回家。
阿皎有些發愁了。
她家裡是如何的狀況,她哪裡會不曉得。世子爺平素養尊處優的,他們哪裡伺候得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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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很快阿皎就知道,世子爺比她想象中的更厚道。
雖是去她家,卻像是看望親戚一般,正兒八經的讓竹笙備了禮。
初十這一日,兩人出了府。
今日雪停,道上仍積著厚厚的雪。因道路難行,馬車的速度也刻意放慢了些,畢竟打滑側翻了可不是件小事兒。
阿皎同蕭珩坐在馬車內,竹笙則在外頭駕馬車。
阿皎心存感激,所以一路上也比往日殷勤了些。只是她還是想不通,這年還未過完,世子爺怎麼就想著往外頭跑?下回若是國公夫人問起來,她又該如何交代?
待馬車路過當鋪的時候,才停了下來。
真是怕什麼來什麼。阿皎有些心虛,抬眼去看世子爺的臉色。
蕭珩卻面無表情的將當票遞給了外頭的竹笙。
竹笙一向是個辦事兒利索的,很快就辦妥,將那四件首飾遞了進來。
蕭珩接過,低著頭端詳了片刻,然後才看向阿皎。他伸手握著阿皎的手,將這些玉簪手釧一股腦兒放到了她的手上。阿皎一手握不全,只雙手捧著,疑惑道:“世子爺?”
蕭珩看著她怯怯糯糯的眼神,道:“我不想再贖第二次。”
阿皎頓時如同霜打的茄子一般,心中滿是羞愧和後悔,忙道:“奴婢不會再犯糊塗了。”
不過心裡卻更加愧疚了。
她昨兒只當了八十兩,如今一日就被世子爺贖了回來。當鋪是什麼地兒,她可是知道的,也不曉得這次花了世子爺多少銀子。可細細想來又不對,這些首飾本就是六姑娘不喜歡,世子爺沒人可送,這才給了她的。怎麼這會兒又專程贖了回來,豈不是白白花了冤枉錢麼?
阿皎捉摸不透這些大戶人家公子哥兒心裡頭是怎麼想的,卻也曉得世子爺素來不缺錢。若不是從杏瑤的口中得知,世子爺一幅畫就價值千金,她也不會知道原來世子爺這麼值錢。不對,是世子爺的畫這麼值錢。
這麼一想,阿皎就低頭去看他的手。
——這雙手不但生得好看,還是棵生財的搖錢樹呢。
蕭珩曉得身邊的小姑娘在打量自己,一時稍稍彎唇,心情頗佳,連坐姿也端正了些。待她看得久了,這才側過頭對上她的眼。見她紅著臉趕緊低頭,他頓時來了興致。
平素裡小姑娘整日穿著國公府的丫鬟服,今日出府,倒是換了一身半舊繡蘭花紅菱短襖。許是怕冷,脖頸處圍了厚實的圍脖,顯得一張小臉越發的白皙嬌小,嫩生生的。雙垂髻上也不過是最簡單的珠花,十四歲的小姑娘,此刻梳著整齊的齊劉海,劉海下面是一雙水亮亮的大眼睛,看得人有些蠢蠢欲動。
阿皎以為世子爺是渴了,忙替他倒了水。
他的確是渴了。
蕭珩不動聲色的接過,低頭喝著水,散熱。
阿皎覺得世子爺當真是個細心的人。今兒同她回家,沒有如做客一般錦袍玉帶,而是一身極簡單的天青色圓領長袍。這袍子的面料極好,可瞧著卻是普普通通的。這樣一來,也少了幾分|身份上的拘謹。只是,生來就金貴的人,骨子裡就透著一股貴氣,就算著再簡單的衣袍,也是遮掩不住的。
阿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