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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這抱枕,他就想起那女人總是抱著這個抱枕,窩在沙發上看電視的模樣,她穿著睡衣,素面朝天,頭髮凌亂,一副邋邋遢遢的模樣,惹人嫌棄。
突然覺得胃裡空蕩蕩的,藺煬摸了摸肚子,起身去冰箱那走去,他記得冰箱裡還有面包和果醬的。然而開啟冰箱,原本滿滿一包的吐司只剩下可憐的半片和一點碎麵包屑,昨天才開封的草莓醬現在卻已經能看到了罐底。
藺煬忍無可忍,轉身朝著臥室怒喊了一句:“江小魚你是不是又偷吃了!”
一喊完,藺煬就懵在了原地。
他又忘了,那女人已經離開了。
在原地站了許久,藺煬閉上眼,做了好幾個深呼吸,心情卻還是沒法平復。他猛地睜開眼,乾脆一不作二不休,換了衣服拿上鑰匙和手機就往江邊跑。
不知道跑了多久,藺煬跑到江邊的橋上,衝著橋下大喊:“江小魚,你在嗎——”
橋下沒人回應,藺煬咬咬牙,跑向另外一處,從那邊下橋。
儘管知道那女人已經沒多大可能呆在這兒了,但他心裡卻還抱著一絲希望,他希望她在這等著他。
這時候天還下著雨,雨不大,路卻滑,光是爬過欄杆走到岸邊,藺煬都差點跌了幾跤,弄得一身狼狽。
藉著手機手電的光,藺煬在岸邊尋了一路,忽地看見橋下某個地方閃著藍色的光,他走過去一看,只見一枚染著髒汙的藍色鱗片安靜地躺在一灘血跡中。
藺煬一時慌了心神,他打著手電光四處尋找:“小魚,江小魚,餵你別躲了,快出來!”
他找了很久,喊了很久,卻並無人回應。
藺煬緊緊握著手機,手心都被硌地發白,終究是垮下了肩膀。他一言不發地走到那灘血跡前,撿起那片沾了血的鱗片,將它緊緊圈在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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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賽逼近,卻幾天不見江歌,康橋這邊也急了。因為藺煬編了個江歌和自己吵了架回老家的藉口,康橋就每天都打電話催藺煬去把江歌喊回來。
不知道是第多少次把康橋的電話結束通話,藺煬乾脆把手機關機,繼續窩在浴缸裡,他沒放水,也沒脫衣,就這樣幹躺在裡面,一連幾天都如此,頹廢度日。
他知道她因為魚尾只能在晚上趁著沒人的時候上岸,所以這些天,他每天晚上都會去江岸邊找,有時候一守就是一個晚上。他也時刻關注著新聞,每次看到“江”、“事故”這幾個字,整個心都懸起來了,可是他又堅定地相信那女人沒死,沒有任何理由,就只是相信,又或者是他只想相信這個可能。
天已經完全黑了,藺煬從浴缸裡站起身,許是因為幾天都沒好好吃飯,他的頭有些發暈。他搖了搖頭,等眩暈感減弱些,再次出了門。
沿著老地方越過欄杆,藺煬站在岸邊,望著烏漆墨黑的前面,忽地失去了之前的信心。他或許就是在自欺欺人,每天晚上來找上一圈,究竟是真的相信她一定會回來,還是僅僅只是為了減輕心裡的負罪感?
這麼多天的沉默,這麼多天的隱忍,終於在此刻呼嘯而出,鋪天蓋地,如同火山爆發。
藺煬低著頭站在原地,額前的碎髮遮住了他的表情,他緊緊握著手中的兩片魚鱗,任它們割破自己的手心,任血流滴答滴答地滴在地上,滲進泥裡。
“對不起……”
是他沒保護好她,是他來得太晚了。
就算現在說什麼都為時已晚,他卻也只能說出這一句微乎其微的對不起,儘管蒼白無力。他真的,對不起……
“小哥!”
清脆的女聲打破黑夜的沉寂,藺煬猛地抬頭,看見江畔坐著的那個女生,整個胸腔都在激動地顫抖。
他張了張口,卻不敢喊出她的名字,他怕又是他的幻覺,這幾天他出現的幻覺實在太多了。
見藺煬只楞在那裡,沒有回應,江歌不滿地翹了翹藏在水中的尾巴,揚起一陣水花。
怎麼回事?她好不容易才從海里回來的,他就這點反應?說好的患難見真情說好的小別勝新婚呢?
這時又看到藺煬飛快地朝她奔過來,江歌舉起手朝他招了招手,剛揚起一個燦爛的笑,想給別後重逢來了漂亮點的形象,對方卻完全沒看她的臉,就將她一把抱住。
“對不起……”
藺煬把臉埋在她頸窩,悶聲道著歉,他把她抱得很緊,好像下一秒她就真會像童話裡的小美人魚一樣變成泡沫飛走一般。
既然來不了漂亮的重逢,煽情一點的似乎也不錯,江歌如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