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脂粉香膏,可見是瞧不上咱們家的東西。”
☆、第二十三章 謎樣貴人
傅月明聽了傅薇仙的挑唆之言,只淺笑不語,將香粉盒子遞還陳秋華。看她慢慢的勻了臉,又用自帶的胭脂拍了頰,便開了鏡奩,拿梳子替她梳頭,低聲問道:“你頭上的玉簪花垂了頭了,另換一朵罷?”陳秋華輕輕點頭,傅月明便叫桃紅自盆裡剪了一朵凌霄,替她簪在髻上,又向她笑道:“妹妹面目本好,只是日常穿衣打扮太過素淨。雖然雅緻也好,但年輕姑娘終究還是忌諱些的好。這凌霄花甚是嬌豔,妹妹戴著,很能增色呢。”
傅薇仙聽了這話,嗤的一聲笑了。原來陳秋華家境不裕,手邊並無幾件像樣的簪環首飾,縱有些豔色衣裳,卻無以為配,就穿出門也不倫不類。故而她索性日常只著素淡衣裳,簪以時令鮮花,瞧著也甚是清雅。然而這熟知內情的,卻皆明其故。
傅薇仙眼看這二人不理會自己的言語,挑撥不動,便又刻意譏笑當面,意圖滋事。果然,陳秋華聽出她弦外之音,雖是個冷清的性子,但年輕姑娘讓人如此譏諷,不免也存了幾分氣惱在心裡,頓時雙腮帶赤,粉面發紅,就要發作。傅月明卻淡淡一笑,向傅薇仙說道:“不知妹妹笑些什麼?”傅薇仙本意是使陳秋華盛怒難抑,吵鬧起來再輔以言語挑撥,禍水東引至傅月明身上,唆使她二人失和。她自謂傅月明本性懶於言語,不善說辭,碰上這樣的場面必定言辭無措,又或是忙於撫慰陳秋華,反而越描越黑,那便正中她下懷。卻不料傅月明竟當面質問,猝不及防之下她倒不知如何作答了。
傅月明兩世為人,自然不會為她這等膚淺言語牽引,當即反問於傅薇仙。傅薇仙果然僵在那裡,吐不出話來。
傅月明看了她一陣,方才慢慢說道:“秋妹妹素喜雅淡妝扮,不與俗世合流,是個天仙一樣的人物,這也值得妹妹笑麼?適才妹妹說秋妹妹自帶脂粉,是瞧不上咱們家的東西。我看著,秋妹妹的香粉確是比咱們素日裡用的高好些。秋妹妹不願用旁物也是情理之內,我倒還打算著同秋妹妹打聽打聽從哪家鋪子買來的,好叫人也買了給咱們使。妹妹說出這樣道三不著兩的話來,是做什麼?姊妹之間,尋常玩笑也還罷了。但妹妹說出這樣的話來,豈不傷了咱們姊妹之間的和氣,薄了舅母的顏面?妹妹還不快與秋妹妹賠個不是,撂開手罷了。”
傅薇仙被她說得面上紅一陣白一陣,待要與陳秋華賠禮,這面子卻下不去。但若說就這樣摔手走了,卻又實在得罪了這一門親戚。她只在心中咬牙暗罵自己走的這一步蠢棋。
陳秋華冷眼掃了她兩下,起身冷笑道:“月姐姐也不必費力做什麼和事老了。薇仙的意思,我自然明白。然而我倒有一句話,我家境再如何不好,也是正房嫡出的女兒。你一個庶女,倒憑什麼在我跟前說這些話?!”這一語戳中傅薇仙心中忌諱,她心中怒起,又看已然得罪了陳秋華,索性說道:“你們都是嫡女,我自然是跟不上你們的,我也不和你們在一處,隨你們傲去。但有一句話我先放在這裡,別得意的太早了,趕明兒出了閣還不知誰貴誰賤呢!”話畢,扭身摔了簾子去了。
陳秋華眼見她使性兒去了,冷哼了兩聲,又在椅上坐了。傅月明見這二人置氣,因心中有一樁顧忌,便想和緩一二。才待開口,卻聽陳秋華說道:“月姐姐也不必再說,這裡頭的是非黑白,我自有眼看得分明。倒勸姐姐一句話,放著這種心思歪邪的姑娘在家裡,不知要生出多少是非。姐姐是個好心性,卻也做些防備的好,免得日後吃人暗算還在睡夢裡!”傅月明聽說,不置可否,只笑道:“妹妹說的,我心裡都不明白,倒也不勞妹妹掛心。我還有話要對妹妹說,今日之事還望妹妹休對太太提起。”
陳秋華甚是不解,仰頭望著她問道:“姐姐此言何意?這事兒,我倒還真要同姑母好生說說。今日她得罪了我事小,明兒倘或家裡來了什麼要緊的賓客,她也衝撞了人家,豈不事大?姑母管家不易,只怕看不到這些雞零狗碎的雜事。我若不知也就罷了,今既撞見了自然要去告訴姑母。”
傅月明趕忙笑道:“我正要說這個,薇仙雖是姨娘養下來的,究竟也是我傅家的姑娘。我說句不當的話,就是打狗也須得看看主人面,妹妹同她吵鬧一場。又到我母親跟前告狀。太太既執掌內務,出了這樣的事,豈不是告訴世人她無主事之才,我傅家家宅反亂,一個庶女竟敢衝撞親戚賓客?太太面上雖不會說什麼,也少不得將薇仙責罰一頓,但心裡只怕也會有些不舒服,就是舅母面上也不好看。我母親又是極要面子的一個人。咱們是常走動的親戚,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