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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上來,她雙手端了過來,吃了兩口,又問道:“太太打發人來,可有別的話說?”桃紅搖頭道:“只說請姑娘過去吃午飯,因聽姑娘睡著,就罷了。並沒別話。”
正說著話,上房裡冬梅匆匆走來,說道:“老爺太太請姑娘過去說話。”傅月明見冬梅來得匆忙,連忙問道:“什麼事,你來的這樣急?”冬梅搖頭道:“我也不知,好似是嫁到蘇州去的姑太太送了封信過來。老爺看了,臉色就不好了,打發我來請姑娘、二姑娘過去。姑娘快些收拾了過去罷,我還要請二姑娘去。”說罷,便就去了。
傅月明聽說,心中便已大致有譜了,忙忙的叫桃紅與自己穿衣梳頭整齊,便出門往前頭去了。
待走至上房,只見夏荷正在廊上坐著,一見她到來,便起身道:“姑娘來了,老爺太太都在明間裡。”傅月明點了點頭,邁步入堂,田姨娘出來打起簾子,往裡頭說了句:“大姑娘來了。”
傅月明走進內裡,只見傅沐槐與陳杏娘對坐在炕上,炕几上攤著幾頁書信。傅沐槐滿面愁容,不住嘆息。陳杏娘倒是面色如常,一見她到來,便招手叫她過去。傅月明走到跟前,向父母二人道了萬福,田姨娘早在地上放了一張方凳,她偏不坐,只作不見的挨著陳杏娘坐了,又向傅沐槐道:“父親為何事嘆息?急匆匆將女兒招來,又所為何事?”
傅沐槐望著她說道:“是你在蘇州的姑媽託人捎信過來,你姑丈上個月沒了。”說畢,又長嘆了一聲。
傅月明卻是早已猜著了的,心中並不驚異,面上倒還做出一副哀傷悲楚的神色來,嘴裡就說道:“我這姑媽當真是命苦,好端端的姑丈怎麼就沒了!姑媽年紀還不大,這要怎麼是好。”傅沐槐介面道:“我也這麼說,你表哥人太青年,表妹又是個孩子,一家老小,沒個頂門立戶的男人,要如何生活!我故而把你們都招來,商議這事兒怎樣辦。”傅月明聞說,待要出言。傅薇仙便打外頭走了進來,向著三人道:“給父親母親請安,給姐姐道好。我來遲了,父親母親不要見怪。”陳杏娘看了她兩眼,便叫她在田姨娘方才放下的凳子上坐了。
☆、第十九章 房中議事(微修)
傅沐槐見她進來,待她坐定,便將蘇州姑母來信之事又說了一遍。
這來信的姑媽乃是傅沐槐的胞妹,比傅沐槐小了四歲,在家時的小名喚作琳兒,家人皆以琳姐呼之。待長至十五歲上,城中來了一位名叫唐簿壽的蘇州布商,為人一表人才,談吐不俗,攜了上百筒的布匹並無數銀錢來此地做布莊生意。他曾與傅家有些生意往來,機緣巧合之下便得了傅家老太爺的賞識,將他招做了東床。這位琳姑娘嫁了過去,起初倒也夫妻和睦,日子順遂,不上兩年功夫便生了一個兒子,正是傅月明上世的夫婿唐睿。
然而所謂福無雙降,這唐公子素喜誇誇其談,實則不善經營,不到一年的光景,便漸漸消折了資本,布莊生意竟至入不敷出。傅老太爺心疼女兒,愛惜女婿,拿了五百銀子與他週轉。卻如泥牛入海,唐簿壽的生意是毫無轉機。他眼看無法,又不好一昧依賴丈人,便將此地布莊收了起來,一家子遷回祖籍蘇州去了。
這琳姑娘雖不捨父兄,卻是嫁夫隨夫,無可奈何,只得灑淚拜別,如今也有十二年的功夫了。她臨別之時,傅月明不過將滿一歲,傅薇仙尚未出世。傅月明因著重生之故,對這位姑母算是熟識。傅薇仙則是全然陌生,聽了傅沐槐的言語,也只如聽故事一般。然而當著傅沐槐的面,不好一聲不響,只得也說了幾句泛泛的親語家言。
傅沐槐眼看兩個女兒尚算懂事,心中寬慰,點了點頭便向陳杏娘說道:“妹夫臨去時家裡也沒留下幾個盤纏,又多在喪事上使了。他們一家子,女人是個沒腳蟹'1',外甥又太小,抵不得事,依我說不如接了過來一道過罷。”陳杏娘情知傅沐槐是個看重手足情誼之人,然而因著早年她才嫁來時同這位小姑子頗有些不睦,心中不大樂意,遂說道:“以往妹夫家中來信,不是說在蘇州還有兩處店鋪?他家見有買賣生理,如何好一下拋閃了?姑蘇離這兒隔著多少路途,倒要怎麼打理?就是將來外甥大了,接手過去也是一樁麻煩。”
傅沐槐卻長嘆了一聲,說道:“正是說這個,妹夫實在不是做生意的這塊料,那兩間鋪子今日賺五個明日賠十個,不過是硬挺著罷了。待妹夫發喪時,家裡早已欠下許多外債,妹妹為了還債便令家下人將鋪子賣了,一應貨物皆賤價出售,這才理清那些債務。如今他們家中已是坐吃山空,再沒個生計了。”
陳杏娘聞言,便閉口不語,半日方才說道:“既恁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