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論。
傅月明下得堂來,才走出數步,便聽一人自身後喊道:“姑娘,等等我。”她回身望去,只見桃紅遙遙走來,便問道:“你不在席上伺候,怎麼也下來了?”桃紅說道:“席上有冬梅幾個,太太怕姑娘有了酒,出來醉倒在何處,無人照料,叫我跟著。”傅月明點了點頭,便向後園走去。
過了花園角門,一陣微風拂面而來,她方才覺到兩頰作燒,酒勁兒上湧,心裡卻還只顧思量適才唐姑媽同唐睿的言語。桃紅在旁窺見,便說道:“姑太太一家子過來,姑娘好似不大高興?”傅月明淡淡說道:“我為什麼不高興?我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桃紅笑道:“表少爺生得真好,我在旁瞧著,二姑娘都看直了眼呢。”傅月明聽說,冷冷一笑,肚裡說道:這兩人倒真是天做一對,地設一雙。這世上怕是再沒比他們更般配的了。
走到愛月樓廊下,只見小廝抱書同自己屋裡的小玉一道做些遊戲,便將他叫到跟前,問道:“你怎麼在家裡?不跟先生去?定然又是偷懶了,我必叫馮媽媽打你的。”抱書連忙告饒道:“姑娘可是錯怪小的了,委實是今日先生出城去了,不叫小的跟隨。小的閒中無事,才回來的。”言畢,又向她嘻嘻笑道:“先生託我同姑娘說句話兒呢,姑娘不說賞我,倒還要打我,成什麼道理。”傅月明聽聞,趕忙問道:“先生叫你說什麼話,你快告與我。我叫桃紅給你果子吃。”抱書說道:“先生叫小的同姑娘說,他那件寶貝,姑娘倘或看夠了,就還與他罷。”傅月明聽了,心中已然會意,點了點頭,說道:“你且等著。”說畢,便提衣上階,自回房內,將那一對雌雄雙佩拿了出來。
桃紅在旁看見,插嘴說道:“這兩隻玉佩真好似成雙了一般,不知哪裡的巧手匠人雕的出來。”傅月明也不言語,只將這一對玉佩放在手裡握了一會兒,心裡想了一回,便將自己那隻用一方銀紅色灑金蝶戲花叢的綢緞手帕子包了,將小廝叫到屋裡,說道:“便是這個了,你拿去還與先生罷。”抱書接了,又只顧笑著不去。傅月明見他笑裡有話,便問道:“你還有何話說?這齜牙咧嘴的算是做什麼!”抱書笑道:“姑娘再賞我一錢銀子打酒吃,我就告與姑娘一件事。”
傅月明問道:“你還會吃酒?”便叫桃紅拿錢與他。抱書袖了,方才說道:“昨兒下午,陳二姑娘身邊那個小丫頭纂兒,忽然找到我們那兒去,送了一封信箋並一包子磕好的瓜仁兒與先生。”傅月明聞聽此事,倒吃了一驚,忙問道:“你沒撒謊?”抱書說道:“姑娘跟前,小的安敢扯謊!就是纂兒,送了那些東西過去。先生問了她幾句,就打發她去了。”傅月明又問道:“纂兒可有說,是替誰傳遞東西麼?”抱書笑道:“姑娘可是糊塗了,纂兒是陳二姑娘的丫頭,還會替誰傳東西!”
傅月明不覺沉下臉來,問道:“先生怎麼說?就收了麼?”抱書說道:“先生將那信箋並手帕一併燒了,瓜仁兒倒是全賞了小的。”傅月明心裡這才略略好受些,向他笑道:“倒是便宜了你這猴崽子。你暫且回去,若再有什麼動靜,就走來報與我。若然有些什麼,你敢瞞著不讓我知道,我查出來是不饒的。”抱書忙道:“小的自然知道輕重。”便去了。
打發了小廝離去,桃紅回來說道:“聽這意思,秋姑娘竟然看中了季先生?一個沒出閣的姑娘,未免忒大膽了。”傅月明搖頭嘆道:“這丫頭當真是不知輕重好歹!看了幾本野書,心就邪了,連這等勾當也敢做出來。想是她也要親身演繹演繹這風流故事了!幸而季先生並不是那輕薄之人,未有妨礙。倘或是那薄倖小人,得了這條門路,安心戲耍了她,又翻臉不認了。那她是要死要活?又倘或這事被傳揚出去,她日後要怎麼出門?!”她嘴裡這樣說著,心裡卻頗有些得意。想那陳秋華也算風流人物,又兼有一段才情,竟入不得季秋陽的眼。他待自己,也算是實心實意了。
這般想了一陣,她又暗自思忖道:這丫頭存了這段心事,三番五次的生出故事。無事也便罷了,但長此以往,必要生出事端。還需的想個法子,斷了她的念頭才好。可惜先生將那帕子燒了,不然我便要將過來,去問著她,倒好讓她知難而退。
然而如今帕子已經燒卻,各樣信物俱已不存,再要思想也是白費功夫,只得罷了。
便在此時,夏荷打前頭過來,稱老爺太太尋她上席。她便漱了漱口,又照了回鏡子,見頭上的鮮花已然垂了頭,便摘了下來,另換了一朵絹花上去,才隨夏荷往前頭去。
走到堂上,眾人還是圍桌而坐。見她到來,陳杏娘關切女兒,恐她唾酒,便問道:“怎麼去了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