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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不來,她便同城裡一無賴眉來眼去的勾搭上了。這無賴後來同人吃酒爭執,將人戳死,逃到山裡做了個草賊。蕙香又死了男人,才賣到咱家來。”
陳杏娘介面說道:“誰知這蕙香竟有這段故事,劉婆子也是老街坊了,竟將這樣的人賣與我們使。我到如今還怕得很,幸得是沒出什麼事。”又問道:“既然她並非為土賊傳遞財物,怎麼那土賊又供出她來?”
傅沐槐猶疑道:“這我也不知了,他二人在堂上咬來咬去,一個說有,一個說沒。那土賊又說得有鼻子有眼,連時辰地方都說明白了。蕙香卻只肯招認與人私會,一口咬死了並沒此事。”
傅月明在旁笑道:“想必這兩人有些什麼紛爭,故此起了內訌,也是常有的事兒。”傅沐槐頷首道:“大約是如此了。”陳杏娘又問道:“那提刑老爺預備怎麼處置這蕙香?”傅沐槐說道:“這家僕害主,自來是不能留的,她又是個女犯,夏老爺將她發賣官媒了。”傅月明聞言,心中略有些不忍,這官媒不比私娼窠子,一入此籍永不得脫。大凡良人家婦女,進到這個地方,當真是生不如死,又沒個盼頭。過得幾年,接不得客,更連條活路也沒了。
然而一想起這蕙香做下的事體,她不覺又暗恨起來。此番若為她得手,季秋陽勢必被攆離傅家,只怕二人這一生再沒什麼結果。想到那蕙香也頗有幾分姿色,季秋陽卻不為其所誘,她心中又微覺甜意。隨即轉念又道:若是他輕易便為這等j□j勾引,那也不值得託付終身了。
她立在一邊胡思亂想,一時沒有言語。傅沐槐同陳杏娘說了幾句話,見她只顧怔怔的出神,不由問道:“丫頭想什麼呢?這樣發呆!”傅月明這才回神,忙遮掩笑道:“我適才在想,季先生能不為蕙香所惑,也算是位坦蕩君子了。”傅沐槐點頭道:“不錯,這季先生當真是人品高潔。若非如此,我也不放心讓他穿堂入室,到後宅去教你們。”陳杏娘頗有些得意,笑道:“我父親保舉的人,那能有錯麼?”
三人又說了些話,裡頭田姨娘的小丫頭出來說:“二姑娘醒了。”眾人聞說,都要進去瞧看。傅沐槐因是個男人,雖是父女至親,也不好進去,便留在堂上。
陳杏娘與傅月明一道入內探視,只見傅薇仙只穿著杏紅小衣,趴在床上,背上滿是鞭傷。田姨娘坐在一邊,拿帕子抹著淚,臉上也有一道鞭痕。陳杏娘看了傅薇仙的傷勢,寬慰了幾句,又數落了一頓。傅月明上前,也不免同她說些泛泛的撫慰話語。
傅薇仙此番偷雞不成蝕把米,不但計謀落空,反討了一頓羞辱在身,正是又羞又怒。又看傅月明滿面關切之情,立在床畔,正恨不得將她嚼碎吞下腹去。然礙著太太跟前,不好發作,身上又疼痛難忍,只咬牙閉口,一字不發。田姨娘又向陳杏娘哭訴了一陣,言說如何委屈。陳杏娘滿心煩難,只得連連寬慰。傅月明眼看此地忙亂,在上房略坐了坐,便回房去了。
因傅薇仙身上有傷,不好來回挪動,便暫且安置在田姨娘屋裡,田姨娘照料起來也便宜,她那丫頭蘭芝也過來伺候,夜裡就在腳踏上打鋪睡覺。
晚間時分,才吃過晚飯,陳杏娘在裡間炕上坐著,打點了幾樣針線活計。正粘著鞋面,傅月明忽自外間進來,笑道:“攪擾母親了。”陳杏娘將手裡東西放下,笑著拉她在身邊坐下,又叫夏荷燉茶上來,說道:“咱們娘兩個,還說什麼擾不擾的!”因笑道:“你這會兒過來,可是有話說?”傅月明笑著點了點頭,又四下張看了一眼,先問道:“父親呢?”陳杏娘說道:“你爹往書房裡看賬本去了。”傅月明這才說道:“姑母后日就到了,母親前兒說的事兒,可有著落了沒有?”
陳杏娘知她所說是尋下人過去伺候一事,便說道:“我也正為這個發愁,不知叫誰過去好。咱家不比高門大戶,人口原沒那麼許多。家裡見有的這些個丫頭媳婦,也是各管一攤,離了誰都不成的。我說不行就再買罷,偏劉婆子、顧媽媽、王嫂幾個牙婆那裡,這會兒都沒人了。你爹適才還埋怨我,說不早些預備,人來了才知道急。”傅月明笑道:“我也想到這個,母親每日裡事多,未必顧得過來,也是情理之中的事。這不比上街買個什麼,給銀子就有的。一時買不來,也是難事。我倒有個主意,說與母親。”陳杏娘因看她近日來言行不俗,便也想聽聽她的主意,問道:“你有什麼法子?說與我,我好裁奪。”
傅月明便說道:“如今我屋帶上新來的小玉,有三個丫頭了。先前我雖說人不夠使,其實我不出門,也用不著這麼多人伺候。我想著,不如把綠柳送到姑母那兒去當差。母親以為如何?”陳杏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