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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這一瞥,甚是媚態橫生,雖是不上十四五的年紀,態度卻亦自撩人。季秋陽心中一動,手略抬了抬,又放了下去。二人目光碰在一處,四目相對,又慌忙錯開,一時竟都說不出話來。
良久,季秋陽方才笑道:“姑娘可知,這玉佩並非獨個兒,乃是一對兒。姑娘這枚是雌佩,世間還存有一枚雄佩。”傅月明面上微紅,嘴裡說道:“先生可是說笑,一塊玉佩罷了,哪裡分得雌雄公母?無過只是兩塊一樣的玉佩,先生是哄我呢?”季秋陽笑道:“並不敢哄姑娘,確有一塊這樣的玉佩,姑娘一見便可知了。”傅月明笑道:“眼見為實,先生空口無憑,我是不信的。”季秋陽笑道:“並不敢哄姑娘,只是那東西不好與姑娘得見。若能時,我自然拿來與姑娘瞧。”傅月明好奇道:“什麼古怪東西,還不能與人看?”季秋陽卻淡淡一笑,未再言語。
二人在屋內說了半日的話,季秋陽慮及傅家人多口雜,或為誰在外頭聽了去,訛傳是非,於傅月明不利,便告辭離去。傅月明也步出書房,往回走去。
行經寧馨堂門前,卻見荷花在廊上閒坐,她便點手招她過來,含笑問道:“二姑娘傷勢如何了?”荷花回道:“姑娘鞭傷好些了,夜裡也敢躺著睡了。就是一件,夜間時常疼醒,要茶要水的,我同蘭芝也不敢睡熟過去。”傅月明點頭笑道:“為這場事,你們也很辛苦了。待二姑娘好時,必定賞你們的。”
荷花卻將嘴一撇,說道:“賞不賞的,我也不敢指望。只圖太太早點買幾個人進來,替換我回去罷。”傅月明心中一動,問道:“怎麼?二姑娘房裡差事不多,該比上房裡清閒些。你倒急著回去?”荷花便指手畫腳的說道:“話所如此,可這二姑娘心思也太重了些。瞧我是太太身邊的人,凡事不論大小,但只她身邊的,都不叫我沾手,只靠著蘭芝一個。前兒蘭芝累的成不得,叫我與她替替手,服侍姑娘吃飯。誰知我才過去,二姑娘見是我斷了碗過來,連聲叫我出去了。我倒稀罕伺候她呢!”
傅月明聞言,不覺笑道:“說這話,你也是淘氣了。她一個病人,成日躺在床上,自然煩悶些。”說著,就將她拉到海棠樹下頭,藉著樹蔭遮蔽,問她道:“你既不想伺候二姑娘,我這兒倒有一樁差事,不知你肯不肯?”荷花眼珠一轉,說道:“姑娘有命,小的敢說肯不肯?姑娘只管說來就是。”傅月明便說道:“你也知道,如今姑太太一家子就到了,他們那邊屋子裡缺人伺候。我想同太太說,送你過去,你肯不肯?”說畢,見荷花面有難色,又說道:“不止你一個,尚有你綠柳姐姐並夏荷姐姐。”
原來這荷花仗著有幾分機靈,一心想要攀附高枝兒,只是因著年紀小,在傅家只跟著幾個大丫頭做些雜事,不得施展拳腳。今番,傅月明叫她去姑太太處,明是指了一條路與她,她焉得不肯。當下,便沒口子的說道:“姑娘有吩咐,我聽便是了。”傅月明又笑道:“就怕你小,成不得事。”荷花本是個靈透的,哪裡聽不出她話中所指,說道:“姑娘放心,我雖小,自有小的好處。姑太太同那邊姑娘、少爺們說起話來,定是不避著我的。我但凡聽了什麼,也設法告與姑娘。”傅月明淺淺一笑,說道:“好個乖覺的孩子,你且回去預備著。留神不要叫二姑娘先知道了。”荷花道:“姑娘安心,她瞧我不上,一向少同我說話。”
二人說了些私密話,看有人來,便散了。
傅月明回至愛月樓,才踏入門檻,就見綠柳跪在地上,垂首抹淚。桃紅與小玉皆立在一旁,手足無措。傅月明眼見此景,便叫小玉關了樓門,自家上前低聲問道:“你這是做什麼?讓人瞧見,成什麼樣子!還不快起來!”綠柳卻摟著傅月明雙膝,哀聲道:“姑娘又為什麼事惱了我?要打發我出去!我自問近日來對姑娘一心一計,再不曾有二心的。姑娘倒說說,為什麼要將我攆出去?”
傅月明不由奇道:“哪個說要打發你出去?”綠柳垂淚道:“姑娘不必瞞我,我都知道了。昨兒我到上房尋冬梅要個花樣兒,聽見姑娘在裡頭同太太說話,要將我‘送出去’。”傅月明聞言,方才笑了,一面招呼二人扯她起來,一面說道:“你倒不要慌,我同太太說的,並非打發你出去。而是你姑太太要來了,那邊缺人侍奉,一時又來不及去買。太太同我商議這事,我就說從家裡挑幾個好丫頭過去,先湊合著。待落後有了人,替你們回來。倒把你唬得!快洗把臉去,看這臉上抹的,跟花面貓似的。”
綠柳這才自地上起來,走去洗了臉,又回來立著聽傅月明說話。
傅月明瞧了她兩眼,見她如今也是個婷婷少女了,鵝蛋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