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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頭麼?”那人回道:“不錯,今日衙門裡捉住幾個匪類,據那賊人供述,他往日與這蕙香有染,今知她進了府上為婢,便暗中與其勾連,裡應外合,偷盜家財。”
☆、第三十章 事敗
傅沐槐聽了此言,人如提進了冷水盆內,連忙問道:“這話可作準麼?一個丫頭,竟會勾結匪類!”那人說道:“夏大人也是這麼說,恐她已然下手,才打發了小的連夜趕來。”正說話間,天福等一眾小廝已將蕙香押到堂上。
那蕙香何曾見過這等場面,上得堂來,不用人說,便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戰慄素素,抖衣而顫。傅沐槐少管家事,觀這丫頭容貌,半晌才想起是近來買給傅薇仙的丫頭。他本是個本分商人,素來畏懼官府,又聽這二人言說家中僕婢與匪類勾結,早已慌了神。今見蕙香被押來,更不多問,便催那兩人帶去,好還家中一個安泰。
蕙香尚不知此間變故,只道是自己與季秋陽私通之事有所敗露,此事放在一般人家不過挨頓板子罷了,今忽然見兩個青衣節級前來拿人,竟要送問官府,心中恐慌,連聲告饒道:“老爺明鑑,此事並非小的一人所為,乃是受人指使……”她話未說完,傅薇仙便自軟壁後頭快步走出,向傅沐槐說道:“父親,我屋裡竟出了這樣的竊賊,當真可惱。咱們這樣的人家,容不下這等小人作祟,快些打發了她去罷!”
傅沐槐不防她忽然走來,一時沒有言語。那蕙香也不曾料到,二姑娘竟要將自己撒手不管,頓時呆若木雞。那兩個青衣節級,見姑娘走來,慌忙起身,又無處躲藏,手腳無措。
傅薇仙不以為意,才待再說,小丫頭荷花自後頭出來,向她說道:“姑娘在這裡做什麼,太太請姑娘進去。”傅薇仙無法,只向堂上看了一眼,又對著傅沐槐微微一福,說道:“還望父親不要聽這婢子胡言亂語。”說畢,方才隨荷花進後頭去。
待她離去,傅沐槐叫那二人帶了蕙香去衙門不提。
傅薇仙走到上房,入內只見陳杏娘拖著一窩子頭髮,穿著裡衣綢褲在炕上坐著,一旁炕几上放著一盒子薄荷膏,傅月明立在一邊,正替她揉著。傅薇仙見狀,上來見禮過,便問道:“太太頭疼麼?”陳杏娘扶著頭,沒好氣道:“什麼要緊的事兒,三更半夜的上門來尋,不讓人睡覺,熬油費火的,我哪裡耐煩!”傅月明在她身後,輕聲說道:“是家裡出賊了,小廝們在後園裡擒住了個竊賊。正巧提刑司來人,說咱們家裡有內賊,和外頭的強盜勾結,裡應外合的抵盜東西呢。”
陳杏娘聽了這話,吃了一驚,連忙問道:“這話可不是作耍的,咱們家裡竟有這樣的人麼?”傅月明淺笑道:“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呢,誰想到恁大點的丫頭,竟是個賊呢。”嘴裡說著,眼睛卻瞅著傅薇仙。陳杏娘點頭說道:“人伢子家裡出來的,是不大幹淨。這丫頭又嫁過人,我原說不買的,二姑娘定要留。”
傅薇仙計策落空,又失了一條臂膀,如今再聽陳杏娘這話,心裡火起。然而她近來頗為不順,家裡說話不響,今日出了這樣的事,還不知要如何收場。更不敢與太太嚷鬧,再生事端。當下只得強壓了脾氣,向陳杏娘陪笑說道:“是女兒不好,不帶眼識人的,讓母親操心了。”陳杏娘又數落了兩句,傅沐槐便打外頭進來了。
陳杏娘見他面色不好,便問道:“那兩人可去了?是為著蕙香來的麼?卻聽月兒說,我還不信呢,只道她聽差了。”傅沐槐點頭說道:“就為著她,誰能想到,這丫頭竟和山賊私通,還打了咱們家的主意!”陳杏娘說道:“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都是想不到的事情。明兒一早起來,我叫馮安媳婦帶人將家裡財物查點一番,看看丟了什麼不曾。這丫頭既做了賊,難保不早下手了。”言罷,又向傅薇仙道:“你回去也好好盤查盤查,看你屋裡少了什麼。”傅薇仙趕忙笑道:“多謝太太記掛,我那兒並不曾少了什麼。這事兒也還沒坐實,老爺太太也不要隨聽了什麼人的言語,就將咱家的奴才認作是賊。好歹也是咱們家下人,拿到公堂上去,當眾拶'1'的齜牙咧嘴的,於咱們家臉面上也不好看。”
傅月明聽了,淺淺一笑,說道:“蕙香若是顧忌咱家的顏面,也斷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了。”傅薇仙斜眼睨著她,說道:“事兒還沒問明白呢,姐姐可就將她認作是賊了?”傅月明笑道:“那我倒不明白了,一個正經人,三更半夜不睡覺,爬到牆頭上去做什麼?”傅沐槐不慣看這姐倆爭執,開口道:“這半夜的,都少說兩句罷!你們先回房去,有事兒明兒再說。”
傅月明與傅薇仙這才作罷,各自回房歇下。因出了這樣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