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潤澤,同一眾同僚相處極好,上司下屬那裡風評也甚佳,仕途之上也算春風得意。
傅月明在家中,就在正房旁的抱廈裡設帳,她自家平日便在帳後看賬議事,叫小玉與桃紅兩個丫頭在外守著。若有家人來回事,先叫丫頭進來通稟,方才帶到屋中案前。她自家新制了一把籌子,將家中舊的棄之不用,家中下人若要支領銀錢,皆以此物為憑,至傍晚時分便要進來交籌子算賬。她自家寫算皆精,又是個條理分明之人,但凡底下人有些算計,無不識破。又自家人中選了幾個老成持重、忠心可靠之人,充為管家,每日將家中事宜,鉅細無遺悉數稟告。連日下來,家中各樣事物無不井井有條,一家大小,進出有矩,行事有憑。家中人口雖是不多,倒是有個蒸蒸日上的樣子。
這季家下人,一早便知自家主人是討了一個商賈女兒為妻,當著主人面前雖不敢提,私下無不議論主母出身低微,門戶同主人不配,便都有些瞧她不起。得傅月明掌家之後,便有幾個不知高低的,去試她的鋒芒,皆討了個沒臉。旁人見她賞罰分明,精明才幹,主人又凡事皆靠她去做,家中大小事她盡能做主,便不由各自抱愧,將先前那輕慢之心盡數收了,再不敢不盡心扶持。
☆、第一百八十五章 香粉
自此,季秋陽便攜妻在京住下。他每日按班往翰林院點卯當值,閒暇倒並無別事。然而他原先在京中結交的一班朋友,得知他夫婦二人在京落足,便都尋來,與他接風洗塵才罷,又是李仲秋的送行酒宴——原來李仲秋原說要去,臨行之際卻被幾件瑣事絆住,故而滯留至今。至於那蕭澴、李梵一干人等,原就是富貴場中的子弟,本有些紈絝習氣,又正是青年好玩之時,隔三差五,賞花會酒,品茗對詩,尋了千般由頭,只要結伴玩耍。又看季秋陽灑脫磊落,應酬甚佳,便都與他交好,但有宴席必要請他,且非至不可。季秋陽待說不去,這起人又皆是名利場中盡不能得罪的,無可如何之下,也只能暫將才新婚的嬌妻撇在家中,獨個兒赴席,每日總要鬧到深夜方才回家。他酒席勞形倒也罷了,只是苦了傅月明,每日都熬盡夜漏才盼得夫歸。得他回來,又大多扶醉而歸,溫存不得反要仔細服侍。然而好在傅月明是個通達事理之人,並無世間小兒女情態,情知丈夫這酒局也是無可推拒之事,倒也不曾抱怨。
這日,季秋陽歸家之際又行將子夜。才踏進房門,傅月明便迎上前來,劈面便覺酒氣沖鼻,再細看季秋陽神情,見他眉眼餳澀,口齒纏綿,便知是有了酒了。當下,也不好再多說什麼,只吩咐丫頭將酸湯並解酒茶端來。原來季秋陽近來酒局繁忙,但歸家時便要這兩物醒酒。傅月明便每日備好了,只待他回來便能派上用場,今日果然又是如此。
季秋陽喝了酸湯,又吃了兩倍醒酒茶,漱口已畢,倒在床上,早已遁入夢鄉。傅月明眼見他這等模樣,料知今夜再不能交談,只好放他酣睡,將丫頭打發出去,自關了房門。她走到床畔摸了摸,見季秋陽睡得酣沉,因恐他夜間唾酒,不好到床上去睡,便走到了西窗下頭的橫榻邊。時下已是七月,正當盛暑難耐,她脫了外褂,只著小衣,蓋了一床紗被,將就睡了一夜。
翌日天色大亮,季秋陽方才從莊公處折返。但醒來便直呼口渴,傅月明先端了一盞清水與他漱口已畢,方才將早間新沏的香茶拿與他吃。
季秋陽痛飲了兩盞,才開口笑道:“真是大夢初醒,不知身在何處!”傅月明在旁笑道:“昨兒夜裡也不知吃了幾盅酒,就醉到這個田地,險些連家門也不認得了!日日撇我一個在家,你倒也忍心!”季秋陽又笑又嘆道:“我自然捨不得你,奈何這起人都是歡樂場裡鬧慣了的,偏生又皆是得罪不起的,我卻有何辦法?”傅月明聞聲,將嘴一撇,低聲喃喃道:“既這等說,當初還不如不做這個官。咱們自家的生活,料也過得日子。”季秋陽莞爾道:“我若不做這官,岳母大人肯將你許我麼?即便肯許,我也要你做個風風光光的誥命夫人。”傅月明耳聞此言,心中雖甚是喜歡,嘴上卻說道:“我倒不稀罕那個,只要同你在一處,做不做夫人,也沒什麼關係。”季秋陽料知她心口不一,只一笑置之。
夫婦兩個溫存了一回,傅月明說道:“昨兒喝的那等酩酊,好在今兒不必去當值,我也就放你去睡了。一覺可就睡到天大亮,這會兒該餓了,你且穿衣梳頭,我叫丫頭拿飯去。”說著,就起身去開門。
桃紅在外頭聽見門裡動靜,早將洗臉水備下了,見門開時,便端了進去,伺候兩人洗漱。
傅月明先擰了手巾與季秋陽,自家拿了茉莉花肥皂洗臉已畢,便在妝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