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弘景帝下意識問。
晉王又不說話了,明顯就是嫌棄旁邊人太多,他不想說。
弘景帝沒好氣地站起來,他微微一晃,不過下一刻就抓住了李德全的手肘。
“跟朕進來。”
去了西暖閣,弘景帝在南窗炕下明黃色坐褥上坐了下來,一手搭在迎手上:“有什麼事就說。”
晉王卻是答不對題,“不知父皇打算如何處置二哥,又是如何打算處置七弟?”
這話倒是讓弘景帝一愣,“朕如何處置他們,還用得著與你打招呼?”
“兒臣拿到一人,此人乃是……”
晉王將韓側妃的事情大概的說了一句。
弘景帝聽完,不驚怒反是嗤笑:“一個女人都能將他耍得團團亂轉,他可真是朕的好兒子。”
這口氣倒是不像是在說自己兒子,反而像是一個外人,弘景帝一直對慶王有一種淡淡的厭惡感,許多人都不明白這是為何,只有晉王洞悉了些許原因。
晉王波瀾不驚,眉眼不抬道:“兒臣希望父皇能對七弟手下留情,給他一個反思己過的機會。”
“你這麼替他求情,倒顯得朕宛如劊子手一般,難道他不是朕兒子?”
晉王抬頭看向他,雖是什麼也沒說,但清亮的眼中寫滿了洞悉。
是啊,誰都知道慶王是被人栽贓了。
這事前兩日就發生了,可弘景帝一直壓著,直到今日才命人去拿了慶王,意欲為何,不言而喻。
弘景帝是位父親,可同時他也是一位帝王。
帝王最怕的是什麼?除了死,大抵就是失去皇位了吧。
父弱子強,尤其這麼多兒子都野心勃勃,恐怕換做任何一位帝王都會恐懼。弘景帝用誘餌誘之,設計幾個兒子接受削藩,將諸王人留在京中,授以官位。貌似想考察哪個兒子更具有儲君之相,實則何嘗不是一種心態的反應。
晉王太瞭解這種人的心態了,所以篤定弘景帝還有後手。
而這後手更是相當於殺雞儆猴,以此來警告諸王別擅動,宣示自己至高無上的威嚴。
以晉王的性格,他就算明白這一切,也不會做什麼說什麼。可這次卻是慶王被牽扯在其中,慶王雖糊塗無能,到底是他護了多年的弟弟。
晉王清亮卻不見底的眼睛,讓弘景帝想起一個人。
一個讓他午夜輾轉夢間,時不時會夢到的一個人。
“……沈鸞,你別忘了她是藉著什麼才會懷上龍嗣,你以為她單純柔弱,實則……”
她什麼也沒有說,只用這種眼神看著他。
在這個眼神下,他有一種自慚形穢感,更有一種洞悉——她什麼都知道的。
她知道她的心機,她知道她為何會動心機,她更是知道他骨子裡男人的劣根性,她什麼都知道,她不在乎,她什麼都不在乎,連死都不在乎。若說在乎,大抵只有沈家人能讓她在乎,還有他……
兩雙眼睛重合起來,弘景帝眼神顫抖。
“朕不會怎麼樣他。”起先這聲音還是如常,旋即有些氣弱下來:“不過就是守個皇陵。”
晉王點點頭,又道:“若是老七休妻,還望父皇不要攔著。”
“休妻,休個什麼妻?”旋即弘景帝明白過來,說出的話有些不是滋味:“你倒是挺喜歡多管閒事的。”
“家中婦人惦著。”
弘景帝又被氣著了,“你可真有出息!倒是一點都不遮掩,堂堂一個親王,讓個女人把持著腦袋。”
晉王不理他,只是說:“若是無事,兒臣就退下了。”
“滾,趕緊滾!”
於是晉王就滾了。
不過晉王並沒有直接出宮,而是去了慶王被關的地方。
晉王到時,宮室裡沒有任何聲音,慶王蜷縮在室中一角,偌大個男人像個孩子似的抱著膝埋著頭。
“你見過她了?”
“五哥,對不起……”
“五哥對不起,我讓你失望了。”慶王抱著頭,痛哭出聲,“我是個混蛋,我是個糊塗蟲,我是個白眼狼……我成日沉浸在自哀自怨當中,我覺得全天下的人都欠我的,所有人對我好都是理所應當……我厭惡自己這種齟齬和弱小,總想著有一日當我強大了,我就能拋開這一切。其實沒有,根本沒有,我外表強大了,實則內心還是當年那個只會捂著腦袋躲在角落裡哭的我……”
當年在乾西五所,晉王再度見到慶王,慶王就是如同他說的那般,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