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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中讓弘景帝立太子的動靜一直沒消停過,魏國公府自然著急,就催著皇后。可皇后又哪裡能做弘景帝的主,當弘景帝的家,再說了她身份敏感,本就在這種事上不能多言。
魏國公的意思是立代王為儲,既順理成章又名正言順,可魏皇后私心還是看重趙祚的。畢竟打小看大,這孫兒又夠孝順。
想著自己的私心,魏皇后不免多看了代王一眼。
代王雖是耷拉著眼皮,佯裝在認真聽魏皇后的話,實則他感覺到了這道目光。
他這個母后心思不夠深,像個沒腦袋的木偶,從來是父皇說什麼就是什麼。雖是當了幾十年的皇后,威嚴架勢都有,卻是個空架子,他自然能明白母后眼神的意思。
代王心裡在冷笑,面上卻是更顯平靜。聽了一會兒魏皇后的絮叨,便出言告辭了。
走出坤寧門,他扭頭看了身後的坤寧宮一眼,看來外祖父那邊該加把勁兒了,明擺著父皇已經改變了越過兒子的想法,不然也不會廢了太子,那麼多兄弟虎視眈眈,再耽誤下去就是傻子。
瑤娘收到下人傳話,說是她爹孃來了,還有些不敢置信。
她才收到姐姐的信,信裡也沒有說這事,為了確認此事真假,她讓紅綢去看看。
不多時,紅綢回來了,來人果然是姚蘇兩家人。
紅綢雖不認識蘇秀才他們,但卻認識蕙娘和姚成。且聽玉蟬形容其他人的樣貌體態,還真是她爹孃來了。
瑤娘驚喜萬分,下意識就下了炕,正想往門外走,卻不知為何停了腳步。
“娘娘,怎麼了?”紅綢問。
旁邊的紅翡幾個也拿著眼神看她。
瑤娘原地轉了好幾個圈,才又在炕上坐下來,她心裡似乎有些焦慮,手指竟學著晉王不停地在炕桌上敲著。
她爹孃來了,朱氏和大哥定然也來了,事實上瑤娘更傾向她爹孃這趟來,肯定是朱氏和大哥在其中挑唆的。姐姐和姐夫不可能把事情告訴孃家人,那麼不必說從中壞事的定然是李氏。
來者不善!
瑤娘得出這樣一個結論。
既然是來者不善,她自然不能束手就擒。可她該怎麼辦?晉王此時不在府裡,她也像似沒了腦袋的蒼蠅。朱氏的真面目再也沒有比她更清楚的人了,那就是一隻吸血的水蛭,若是知道她現在是側妃了,還給王爺生了兩個兒子,定然會讓她求著晉王要銀子要官。
她肯定不會同意,他們就會說動她爹孃,她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就是中舉當官老爺。以前瑤娘還覺得蘇秀才志向遠大,跟了晉王后才發現簡直是坐進觀天。即使中了舉,也不是隨便就能當官的,想當官至少得是個同進士,這京城裡每年有多少等著候補的官員,沒有門路沒有錢打點,只能是被扔到窮鄉僻壤苦熬。
如今她爹知道有捷徑,自然不會放棄。他爹向來不會說軟話,只會來硬的,而她娘是個淚包,這麼一軟一硬,她的日子甭想過了。
她倒是還有條路可走,狠心無情將他們都攆走,可這事若是被人知道,她的名聲和小寶二寶的名聲都別要了,這畢竟是孝為天下先的世道。
瑤娘把其中關節擱在腦子裡想了又想,才吩咐讓紅綢去給她找衣裳。
撿最舊的找來。
紅翡幾個還有些不明所以,倒是紅綢眼中一閃,明白了瑤孃的意思。她進去找了一圈,實在沒找到瑤娘想要的衣裳,無奈就去丫鬟房裡找,最後還是在紅雁箱子裡翻了一身符合瑤娘要求的衣裳。
瑤娘匆匆穿上,又將頭上手上的金銀首飾都給摘了,只留了一根髮簪一隻鐲子,才去了會客處。
晉王府側門的一個廳堂裡,正坐在姚蘇兩家人。
這地方是王府平日用來接待閒人雜客的地方,視身份不等,這樣地方晉王府有好幾處。而這裡屬於中等偏上,剛好符合瑤娘一個不受寵妾室的身份。
不過蘇家人可看不出這些,讓他們來看王府真氣派真豪華,哪怕是這樣的屋子在他們那裡也是官老爺才能住的。
朱氏這個眼皮子淺的,見到堂中所擺的酸枝木的桌椅案几,甚至几子上一個花瓶,都能讓她連連咂嘴地感嘆著,恨不得拿回家裡藏著。
只有姚成和蕙娘對視了一眼,感覺出來了一些異常。要知道他們即使在當初晉州的晉王府,那裡頭的擺設也不是此時能比的,難道是晉王府出了什麼,還是瑤娘出了什麼事?
蕙娘心裡更傾向後者,恨不得當即見到妹妹問她個子醜寅卯,心中更是對晉王充滿了無數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