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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孩子都五歲了,除了吃和睡什麼也不會,跟養個貓狗差不多。
“阿襄,你到底能不能聽見姐姐說話啊?”
元襄沒有任何反應。
到底毛病出在哪兒呢?元佶託著下巴看他,自言自語。
這孩子剛抱來的時候好像是能聽見的,逗他還會笑,後來發燒生了一場病,就漸漸有點呆。
“我哪去找大夫給你看看病啊,你這樣子長大了連媳婦都娶不到,什麼都不會,除了姐姐沒人喜歡你,這可怎麼辦。”
元襄全神貫注地對付著碗裡的肉,頭也不抬,跟所有自閉症的小孩一樣只專注自己的世界,對外界的任何刺激都麻木冷淡,好像沒有知覺。她往桌子邊坐下,撕了饅頭,把他吃剩的那碗底的紅油抹乾淨,全部吃下肚去。
元佶就鬱悶了。
怎麼有這麼憋屈的事呢?
她穿越過來七年,就在這破寺院裡呆了七年,每天吃不飽穿不暖,到處受氣,還帶著個病秧子拖油瓶,養不活死不了折騰得人心神俱傷,苦命程度簡直堪比楊白勞。
元佶背遍中國歷史年表,不知道哪裡有個朝代叫景朝。這個時代類似於中國漢代以後,唐代以前的那一段,有點類似於南北朝,但沒有南北朝那麼混亂,現在的景朝是一個統一北方的王朝。
她剛穿越到這個世界的時候,正是魏帝元昭禪讓退位,賀蘭氏代魏而興的當口,那個倒黴皇帝元昭就她爹。她那個皇帝爹讓了皇帝位,換了個安樂鄉公的光榮稱號回來,聽說如今人還活著,給人伺候著有吃有喝,貌似退休待遇還不錯。反正她沒見過那便宜爹長啥,剛出生不到一歲,屁股下公主的位子沒坐熱,賀蘭氏登基她就給送到寺廟了。
她兩歲的時候元襄被送進來,三個月還沒斷奶,哭的渾身通紅小臉皺成一團。她心疼那小崽子可憐,一點一點將饅頭嚼碎哺給他吃,把他由個沒毛的小耗子養到現在這麼大,看著那麼漂亮個小孩,跟個瓷娃娃似的,卻是個小聾子小啞巴。
燈影下,元襄的臉蛋格外的豔麗,越發顯得墨髮紅唇眉目如畫,額前散落著幾撮鴉羽似的劉海,襯著瓷白的肌膚如雪樹堆花。元佶呆呆了看了他一會兒,嘆口氣,這孩子智商全長在臉上了。
雪白的銀光透過窗縫照進了屋子,元佶把油燈吹滅,開啟門,月華洩地,天地一片銀白,暴風雪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住了。她打了井水回屋,給元襄洗了手腳,又沾著刺骨的冷水使勁擦身體,直擦到面板通紅渾身發熱,這才渾身顫抖姿勢豪邁地鑽進被子裡。牙關亂顫間給那個小小的身軀鑽到懷裡,她伸手抱住,哆嗦道:“這日子真不是人過的,明天我就去弄衣服被子來,然後找個暖和地方過冬,開春就給你找大夫治病,我就不信吃口飽飯過點小□□活有那麼難。”
元襄臉抵著她胸口,手指鑽進衣服爬在她溫熱的皮肉上,一下下來回摩挲著。
他手軟軟的,幾根指頭輕輕在自己脖頸間撫摸□□。不一會兒小手停住了,他眼皮闔上,發出了細微的呼吸聲。
元佶抱著小孩兒柔軟溫香的身體,暗暗說,一定不能讓阿襄這樣子下去,我一定要想法給他治好病。
☆、第2章
元佶抽出牆根的泥磚,從磚洞裡掏出個灰布包。
累累贅贅一團物事砸在破木桌上,發出叮叮哐哐一陣亂響;拉了把凳子一屁股往桌前坐下,布包一扯,嘩嘩一堆銀錢如小山,她拿著個小棍開始撥拉數數。
差六個到三百個銅板,另有十兩的小銀錁子兩隻,又從懷裡掏摸出十來個錢,元佶坐擁著這堆家當,很有些惆悵的嘆氣。
就是攢不住錢。每年好不容易有了點積蓄,到了冬天就又得花光,咬牙切齒的下決心就是不添衣裳就是不吃,只要挺過去了來年就能攢夠錢春天離開,然而到時候了,天一凍起來肚子一餓起來還是撐不住。
“哎,算了,還是先熬過這個冬天再說吧。”
現在阿襄還小,身體也不好,就算離開洛陽,到了別的地方也不好養活,元佶數了兩串錢,決心先給阿襄換兩身新的冬衣,置辦兩床厚被,進了十二月,他的哮喘就該犯了。
不過冬衣棉被,再弄些藥材吃用,自己這小身板,也沒力氣搬運,元佶決定去找她好朋友崔林秀幫幫忙。
包袱塞回牆根開啟門,一夜過去,外面雪全凍成冰了,元佶捂緊了襖子,捧著木盆往井邊梳洗。打水的時候她齜牙咧嘴照了照自己尊容,形如骷髏色如石灰,還頂著幾塊前幾日打架的烏青,當真醜陋,罷了懶得管,洗了臉將頭髮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