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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陷入昏迷前,她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家人。那個貨郎傳給她的話,她每一個字都記得。她知道自己的二姐三姐長多高了,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小妹妹,她的衣服裡面還縫著五枚銅錢,那是三姐託貨郎給她的。她的手裡摸著那五個銅子,心裡想道,如果她死了,這錢一定要留給兩個姐姐,絕不能便宜了那個老太婆。只是她怎麼樣才能把錢交給她們呢?那個貨郎已經很久沒來了。
迷迷糊糊中,她彷彿聽到了孩子的說話聲,還有……撥浪鼓聲,是貨郎來了。她掙扎著想要起來,可是身體卻不聽她的使喚。
她強忍著痛,咬緊牙關,拼了命想坐起來。忽然一陣頭暈目眩,她重新倒在了床上。
林桐月三人經過艱難地跋涉,終於到了賀家村。她問了村頭玩耍的孩子,那個孩子把他們帶到了這裡。
林富貴在外面喊了幾嗓子,沒人應答,他主張在外面等著。可林桐月聽到了屋裡有動靜,便推開虛掩的破木門走了進來。杏月遲疑了一下也跟了進來。
兩姐妹一看到屋裡的情形,怔在原地久久沒有出聲。
床上躺著一個瘦骨嶙峋的女孩子,她的頭髮稀黃,一張小臉瘦巴巴的,眉間額角處夾雜著細細小小的傷痕,脖子上傷痕累累。她的一雙粗糙的小手緊緊地拽著衣服的一角。
“這就是咱們的四妹。”杏月短促地叫了一聲,便開始泣不成聲。
桐月仍是呆呆地站著,她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似乎不動了,腦中也一片空白。
杏月撲上去,抱著昏迷不醒的梅月,不停地呼喚著她的小名。
過了一會兒,桐月才漸漸恢復正常,她緊緊攥著拳頭,說道:“我去給她弄點水喝。”
她在院子裡找到水缸,舀了一碗水,杏月小心翼翼地扶著梅月的頭喂她喝下去,桐月又在她身上的幾處穴道上按壓一會兒。
梅月終於悠悠醒轉。
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桐月,她先是驚訝,再是欣喜,翕動著乾裂的嘴唇自言自語道:“我這是死了嗎?要不然,我怎麼會見到了像我姐姐的人?”
杏月再也忍不住,大聲哭道:“四妹,你沒有死,是姐姐來了,我們看你來了。”
梅月一臉恍惚地笑著搖頭:“我不信,不會有人來看我的。”
“是真的,是真的。”杏月激動地抓著她的手。
許久之後,梅月終於相信這是真的。她一手拉著一個姐姐,睜著一雙大的過分的眼睛,目不轉睛地看著她們兩個的臉,彷彿怎麼也看不夠的。激動、狂喜、恍惚各種表情,在她臉上交錯閃過。
她心中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該從哪句說起。
“二姐,三姐,我——”她剛要開口,卻聽見門外傳來一個尖利的聲音:“你誰啊,站在我家門口?”
梅月一聽到她的聲音,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她顫聲說道:“我婆婆回來了。”
桐月的眼睛充滿了血,她握著拳頭,咬牙說道:“原來是她回來了。”
杏月生怕三妹一時衝動,趕緊鬆開梅月的手,拉著桐月好聲勸道:“三妹,你忘了孃的叮囑了。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咱們暫且忍一忍,以後再做打算。”
梅月也聽明白了,她飛快地說道:“二姐三姐,你聽我說,我、我過得挺好的,這些傷口都是我出去玩不小心弄的,真的,我一點事都沒有。你們能看我,我不知道有多高興。”
桐月看了看一臉緊張地杏月,又看了在努力粉飾太平的梅月,胸腔中的那股衝動漸漸冷卻下來。她衝動之後怎麼辦?如果今日不能把四妹接走,她的處境會更加難過。
她必須得忍,暫且忍這一次。反正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桐月努力了數次,終於使得自己平靜下來。
這時候,在院外等候的林富貴已經說明了身份和來意。梅月的婆婆賀錢氏領著他走了進來。
杏月拉著桐月走出屋子,她擠出絲笑容道:“大娘回來了,我們本來想在外院外等大娘回家的,可後來又聽到四妹的聲音,就先進來了。”
賀錢氏的一雙利眼上下打量著姐妹倆人,皮笑肉不笑地道:“哎呀,都是自家人,何必這麼客氣。你們喝不喝,我去倒點水。”
一直都是杏月在應酬,桐月在一旁暗暗打量著賀錢氏,這個女人身材瘦高,一張長臉,一雙三角眼,高顴骨,薄嘴唇。一看這面相就是不好對付的主兒。
賀錢氏的男人和兒子都不在家。她去倒了三碗水,在裡面加了一小撮紅糖端上來。開始給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