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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了那個格格不入的人,不過,高中是個以成績論英雄的時代,她頭上因為有好學生的光環罩著,這種格格不入並沒有引起什麼問題。可是,她大學時仍是如此。
她的大學說起來也是不可思議,她長相清秀,身材不錯,而且還會打扮,在那個有名的男多女少的大學時,她竟然沒有戀愛過,一次也沒有,別人說起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每每談到這個話題時,對方總是睜大眼睛,拖長了聲調說:“你的要求一定很高吧?”
桐月只好笑笑:“不,是別人要求高。”
這話也有些道理,有一些男生,在她還在考慮是否接受對方,對方已經躍躍欲試要改變她。
他們張口就是“我喜歡怎樣怎樣的女孩”,閉口就是“我覺得你應該怎樣怎樣”。
桐月只好委婉拒絕:“對不起,我的成份已經固定,變不成您所期待的模樣,請換個人吧。”
她工作時,正趕上全國輿論圍剿剩女的非常時期,做為一九零初的女生,她也感受到了緊張。她同年代的同學同事積極而又務實的相親談物件,快速結婚生子。被稱為人生贏家的她們,以一副指點江山的語氣對她說道:“我們這一代比八零年代生的人就好在我們知道自己想要什麼,並且採取積極行動。你知道女人最怕什麼嗎?就是不知道自己要什麼?”
桐月不由得惶然,她就是那種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的人。不過,她知道自己不想要什麼。比如說,她不想當這種人生贏家。
人生說到底,是自己主動發起的一場探索,結果如何不重要,關鍵是過程是否精彩。而人生最好的狀態,就是按照自己的意願生活,而不是稀裡糊塗的複製前輩或同輩人的人生。她帶著這個未完成的人生命題來到了這個時代。最初幾年,她一直沒有深入地考慮這個問題,因為當一個人連生存都成問題時,哲學思考就顯得多餘而可笑了。
可是現在,她在逃亡的路上卻因為柳棲白的一番話重新陷入了思考。
這時深秋時節,路兩旁的落葉在瀟瀟地下,如雨一樣。
山林簌簌,山川寂寥。天空高遠明澈,淡金色的陽光灑落下來,把毛驢身上都鍍上了一層好看的金色。
桐月的目光盯著毛驢漂亮的毛色,不緊不慢地趕著,毛驢畢竟不比馬車,他只能跑這麼快。她的妝容也化成了普通尋常的村姑,穿著粗布衣裳,不施任何脂粉,放在人堆裡都不會有人多看一眼的那種,這對於當過幾年村姑的桐月來說,根本不成問題。
他們就這麼一直走著,從早上到中午,中間遇到客棧小店就去休息,添草料買乾糧飲驢。他們一直在趕路,兩人的話卻很少很少。
兩人大概都不知道說什麼好,但即便這樣什麼都不說,也不覺得尷尬。
眼看就到了黃昏時分。暮色漸深,群鴉噪晚,晚風帶著寒意。天邊殘陽如血,帶著一股淒涼之美。很少傷春悲秋的桐月此時竟也有一種感懷身世的悲涼。
感懷完畢,桐月才發現一個嚴重的問題:他們錯過了投宿的小鎮,再往前走,不知還有多遠。今晚極有可能要露宿荒郊野外了。
天色越來越暗,重重夜色像潮水一樣湧過來包圍住他們,天上星月慘淡,白日裡兩旁的秀逸有致的山林也變得像幽靈一樣可怖。
桐月不由得心慌起來,她情不自禁地問馬車裡的柳棲白:“你在野外露宿過嗎?”
柳棲白沉默了一會兒,才答:“宿過。”
桐月多了一點點的心安,她繼續趕著毛驢往前走。前面仍是荒山野林。不過,令人可喜的是,前方有個寺廟。桐月心中一喜,趕緊催趕毛驢加快車速。
她對柳棲白說道:“若是尼姑庵,你就裝女人,男是和尚廟,我就是扮男人。”
柳棲白輕笑:“好。”
等他們到了廟前一看,才發現,這裡既不是尼姑庵也不是
和尚廟。這是沒有香火的破廟,裡面的原著居民只有老鼠和蝙蝠。
桐月把驢車趕進來,廟門壞了,她下去搬石頭堵門,柳棲白也掙扎著要來幫她。桐月拒絕了,他一用力傷口再裂了可怎麼辦。桐月用滾動的方法,把一塊大石一點點滾過來,擋住破門。
然後把馬車上的家當搬下來,她想生水做點飯吃。廟外門應該有不少荒草樹枝什麼的,但桐月心裡發怵,不願意到外面去,就隨便找了點引火的東西,然後把廟裡的破窗給拆了當柴燒。
火終於燃起來了。桐月的心也跟著愉悅起來。她幾塊大土坷垃把小鍋支起來,再把竹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