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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遠拉開了我,對著店主說道:“蘇老闆; 咱們聊聊!我倒是覺得咱們是一條道兒上的。”說完他過去拍了拍店主的肩膀,勾搭著他要道:“走找個房間清淨些!”我看著背影,他高大魁梧,一個嬌小玲瓏,我咧個去。這是什麼節奏?那店主還要強行掙脫,我家那口子是什麼力量,哪裡會被他逃離?一言不合開房間嗎?想過我的感受沒有?
那些花子要跟過去,那店主回頭對他們說:“既然客人要找我談談,那便談談,你們先歇下,不會有什麼大事了。”
“大嫂子,不如一起過去聽聽,他們倆說什麼?”我自然不能留他們單獨相處,拉著老闆娘手跟上。她的手跟我當初一樣糙,使勁兒要甩開,怎麼可能,作為常兄的娘子,我自然要和他如出一轍。
在常遠的帶領下,咱們四人進了方才吃飯地兒,進去之前看到聽雨和寄槐站在屋簷下,我揮揮手對他們說:“睡覺去,沒事了,明天晚點起來!”要趕我們走,做夢去吧!
進了房,常遠放開了店主,他點了蠟燭,說:“賢伉儷坐!燕娘,來我這邊!”我依著他的話,在他身邊坐下。那青兒老闆娘也坐在她相公的邊上。
蘇老闆一臉不爽,又無可奈何道:“我與官府中人從不打交道。也不想與你有何瓜葛!”
“蘇老闆何必將我看成是官府中人?當我是江湖中人不就行了?官府……”常遠說出“官府”兩個字的時候,一臉地嘲諷,他說:“可能我比你更看不上官府中人……”
常遠開始舉例他這一路行來所見所聞,他說:“我認為如今百姓已經活不下去了,可我上去的九封信,還是給當朝太子的,有用嗎?沒用!還被駁斥是危言聳聽。那些文官就如你看見的這位海陵知縣,尸位素餐,哪裡會管百姓死活?”他痛斥著朝廷的弊端,可能前生今世都是在朝局中,所以他說得更為沉痛,完全是暗黑系的。
我心裡想著,你跟這麼個陌生人吐槽朝廷不怕被抓起來啊?
這些話聽得眼前的蘇老闆一愣一愣的。蘇老闆看著常遠問他:“你就不怕我報官抓你!”
“怕什麼,這些話,有哪一句不是可以公之於眾的?哪一句我未曾對朝中言明?我只是看你心善,想著今年如此大豐年,我一路走來,大多田地開始種鹽草,明年大約是一個荒年。到時候糧價飛漲,如果蘇老闆有心,我的想法是你若是有閒餘的錢財,不若屯些糧食,到時候有機會也能多照顧些無辜老弱。”常遠上半句口氣強硬,下半句又是充滿了悲憫之意。
蘇老闆聽到這裡,他嘆息了一聲道:“常大人是憂國憂民!只是我們兩口子勉強能餬口,咱們這個地兒客棧能有幾人住?”他開始對我們講述了這個地方匪禍的起源,什麼時候起鹽工活不下去做了土匪。他說他讓那些花子進來遮風擋雨也是有私心的,因為花子一來,就等於是給自己招攬了一幫子看店的,算是保護店裡客人的安全。他最後說道:“您沒看見,今兒我家十幾間的客房,就你們一家子投宿嗎?”
“燕娘!拿一千兩的銀票給蘇老闆!”常遠沉著一張臉對我說,我知道他想幹啥。
“蘇老闆,今年冬天是咱們最後一個機會能夠買到便宜糧食,這一千兩算是我借給你的,你按照現在的糧價買了,等明年翻一倍,賣一半就回本了,到時候還我這個本錢,剩下的你留著養你這幫子乞兒兄弟。”常遠說道。
“常大人您既然想這麼做,緣何不自己幹?”
“他早就讓我這麼幹了,只是我們人也少,事兒也多,也沒養這麼多的花子,再說了要是我們自己做,開粥棚舍粥,到時候朝廷又覺得咱們是在沽名釣譽,更何況他是功勳世家出身,外祖又是靖國公,朝廷起疑有反心,就是大禍臨頭。”我唉聲嘆氣地解釋,“若不是那樣,他何苦一個好好的武官不當,要跑過去當個文官。蘇老闆,您心好,咱們就將這事兒託付給您了。”
“您放心交這麼多錢在我手裡?”
“一日之內,我們投宿,您看我們有婦孺,攬我們住宿,是想保我們性命。此為善。夜晚,那盜匪來襲,氣勢洶洶,我看下來你沒有必勝的把握,卻為了要保我們,與他們硬抗,此為信也。你舍粥養那麼多的花子,這是義。有這三樣,我不知道除了你,我還能放心誰!蘇老哥,容我叫你一聲哥哥!”常遠話裡的誠摯應該可以打動老蘇。
老蘇到了這裡,他撲在地上跪下道:“我不敢與常大人兄弟相稱,大人一心為民,這事我做便是!”
常遠強拉著他起來道:“這個大人,當得憋屈,不說也罷。既然引為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