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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不成低不就,親眷不多喜好還各不相同,索性沒有自行設宴。李思夫婦並未出門,李茂夫婦去與國子監同僚小聚,李茗尋了花魁娘子喝酒,小輩們則自去柳家蹭宴。
眾人邁入那兩層樓的翹角涼亭,只見富貴牡丹格子花窗、仙鶴祥雲浮雕欄杆均精美異常,柳侍郎夫婦正於主座處含笑相迎。
妍冰與興益趕緊聯袂上前行禮,道了:“萬福金安。”隨即又跟著上了二樓向一桌柳侍郎的同僚長輩問好。
一陣寒暄後,清瘦白鬚柳侍郎便笑著對女兒女婿等人揮手道:“你們自行下去玩樂罷,莫要拘束。”
“好嘞,多謝阿爺!”柳青青與李琰笑著雙雙致謝。柳國公家嫡出長孫赴任中並不在京城,次孫便是柳梓旭如今身在杏園,長輩又在樓上喝茶觀景,於是這整條畫舫如今算是便宜了他倆。
呼朋喚友之後,在女伎舒緩婉轉的絲竹聲中,畫舫緩緩離岸在江面隨波盪漾,不多久便有好事者揚聲道:“來來來,阿青,叫船工往杏園駛去吧,看看新科進士的風采。”
柳青青依言而行又笑著打趣:“能有多好看?倆探花郎都是咱們慣常見著的,其餘大多都頭髮斑白了吧?”
“嫂嫂,表兄也是進士呢,哪裡有白髮?”妍冰被興益捅了腰,只得強打精神參與交談,笑著如此駁了一句。
“他可不及我阿兄與榮家大郎俊逸,也就佔個氣質不俗罷了。”柳青青明貶暗褒,還不忘給夫君一個淺笑。
說話間,畫舫便已駛近杏園,抬目即能看見一群穿紅著綠的人正在飲酒笑談,間或揮毫潑墨。
約莫是想要一睹眾進士風姿的人太多,越往杏園去畫舫越密集,妍冰隔著江面竟能聽到隔壁船上有人正在高聲議論榮家大郎。
“你們可知那叫榮文淵的探花郎摘了什麼花?”講話者一副公鴨嗓,哈哈笑過之後才接著說道,“居然是一枝素馨花!如此小朵白裡帶著一抹黃,和別人的嬌豔牡丹、芍藥放一起看著特別寒磣!”
“沒錯沒錯,聽說眾人都認為他得罰酒十杯才能過關。”
……
聽到此處妍冰臉頰陡然發燙——素馨?今晨交談後自己心神恍惚時,彷彿順手從花壇裡折了一支素馨給他?居然當真交上去啊,這可真是,服了他了!
少頃她又聽不遠處站在船頭的李琰高聲衝對面那人說道:“十七郎,你這訊息過時了,榮家大郎特意為素馨花賦詩一首,剛得了聖人讚譽,欽點其為今日的花中魁首,還另賜了榮大郎一盤紅菱餅。”
被他點了名兒的表弟盧十七郎還未搭話,先頭那位公鴨嗓的寶藍錦衣少年就仰頭看了過來,揚聲道:“他寫什麼了?”
“回旭公子,他說:淡泊直疑梅失素,清幽欲與蕙爭芬。”李琰直接吟誦了最值得讚譽的兩句,頓時引來一片叫好聲。
倚在窗邊的妍冰卻在暗暗咋舌,旁人或都以為榮文淵是故意借詩明志,意為表述自己淡泊名利志趣高潔,恰好合了聖人心意。
她卻知道,這不過是自己送錯花他瞎掰之後的無心插柳罷了。
嬌媚小娘子憑欄若有所思,甚至自己輕輕傻笑的模樣,像一幅畫兒似的,徑直落入了對面寶藍錦衣少年眼中。
他甚至忘了與李琰搭話,先是發愣繼而伸直脖子眺望。
站一旁的興益看著那小郎君眼青皮泡的模樣心裡“咯噔”一響,隨即拉了妍冰衣袖道:“背面風光不錯,隨我一同去看看。”
妍冰雖有些不明所以,卻出於雙生子的默契依舊跟著去了,背轉身後才低聲問道:“怎麼了?”
“那是定越郡王家的畫舫。說話的是盧十七郎和旭公子,都不是省油的燈。”興益開春時剛考入國子監,聽了不少這倆“前輩”的閒話。
他雖語焉不詳,妍冰卻秒懂。旭公子這稱呼就挺有問題,公子,即王公之子的統稱。也就是說這位十□□歲的先郡王嫡幼子,沒爵位沒職位沒勳位,簡直了。說明既無能又不被上面所喜。
興益希望妍冰躲遠些別再被浪|蕩子圍觀,偏偏定越郡王妃盧十九娘派了人登船邀請他們過去敘話!
雙生子對視一眼,默默衝對方傾訴道:“完全無法拒絕。”姑且不論盧十九娘未婚時因大舅母與琬表姐的緣故,與妍冰關係還算融洽,單憑郡王妃這身份就不容反對。
再一看,過來接他倆的竟還是個熟人,即當初從小榕樹村把妍冰帶去見爹孃的龐氏嬤嬤。
她自然也還記得妍冰,張嘴便是奉承話:“多年未見,小娘子出落得越發水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