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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問出的話卻幾乎把舒興盛架上火爐炙烤。
因著雙生子的默契,阿益還在一旁神補刀道:“何況,親屬不相告這條法規可不包括殺親與謀叛這等十惡不赦大罪。”
“按大齊律,包庇死罪罪犯不告發的,杖一百。”妍冰繼續補充說明。竹馬榮文淵一貫喜歡看律法書,平日裡她也跟著學了不少,無論何時何地不做法盲是很重要的立身之道。
“夠了!你倆都給我閉嘴。這場合哪有你們小孩子瞎胡說的份兒。”李氏一聲怒喝打斷了妍冰後續的話頭。
錢氏則正好陰陽怪氣的接話道:“倆黃口小兒口口聲聲稱中毒,硬說我家飯菜有問題,阿冰你怎麼不先懷疑自己?最後在茶廳陪著阿翁的可只有你一個,天知道你到底給他吃了些什麼。總不至於是吃席面上的菜中毒的吧?那每一樣大家可都吃了。”
“沒錯,就不能是天熱有東西壞了老太爺受不住才去了的?非得是有人下毒?沒好處的事兒誰會冒如此大的風險去幹?”大堂兄也挺身而出用一連串的反問來呵斥著他倆。
大伯也沒袖手旁觀,立即喚了僕人去廚房檢視並且看守起來,以防萬一。
阿翁多半是代阿益受過,這個不方便說。而他最後單獨吃的,文淵懷疑的,則只有那一盤子番薯丸子。
妍冰忽然有些遲疑,猶豫要不要點明這一點。做丸子送丸子的人都是妍潔,然而她和阿益沒任何利益衝突,甚至還有求於自己正期待著壽宴好好表現,完全沒有犯罪動機。
說起來,嫌疑物件不是自己就是四娘,都是二房的!這也太糟糕了。
面對大伯母的質疑,妍冰趕緊借了堂兄的話來簡要洗刷罪名:“我沒有害阿翁的理由。”
隨即她又琢磨著,是不是當真如堂兄所說是無意中吃壞肚子?番薯丸子,番薯……
妍冰忽然扭頭,看向立在角落神色有些呆滯的四娘,疑惑不解的問:“阿姐,你做的番薯丸子,那番薯究竟是什麼樣的?是圓乎乎兩頭尖,還是看著有些瘦長?撒在丸子面上的白色粉末究竟是什麼?”
“你,你懷疑我?”妍潔一臉的難以置信,哆哆嗦嗦的回答,“你失心瘋啦?怎麼可能是我!”
“我只是在想,那點心裡有一種很特別的淡淡苦味到底是怎麼回事。”妍冰出於一個前任點心師傅的味覺與直覺,認為那番薯丸子確實有問題。
“不就是杏仁粉麼?加個雪花裝飾而已。”妍潔順口回答,之後還沒等她形容番薯的模樣,去廚房檢視的僕從已經拿了一塊泥土色手臂大小的根莖回來。
這就是廚房中他沒見過的,不知道有沒有毒的稀罕玩意兒。
妍冰只抬頭看了一眼,心就沉了下去,不由低聲嘆息道:“阿姐,這是木薯,不是普通番薯。生吃含劇毒,需要漂洗幾日徹底熟透才能食用。”
“不,不會的,不可能!我也吃了的!”妍潔頓時急出了眼淚,而後慘白著臉雙腿一軟,悠悠跪倒在地。
毒死祖父這種忤逆不孝大罪,十個她都背不起!
作者有話要說: 妍潔:不不不,這個鍋我不背,堅決不背!
☆、栽贓嫁禍…苦杏仁
“阿冰!你救我,救救我!你知道我在期待什麼,我怎麼可能去下毒?!”妍潔膝行至妹妹腳邊,拽住了她的裙角,哭訴道,“我唯恐出一點點紕漏,每一樣東西都嚐了又嘗——是有人害我肯定是有人要害我!”
毒性強弱與用量和服用者體質相關,少量或許沒事,量大又遇體弱就糟糕了。大家都曾吃過,旁人均無事,文衡卻曾喘咳,然後就是年事已高的阿翁……
妍冰垂首看向庶姐,眼中含著惋惜之情。有人借妍潔的手害人是肯定的,可畢竟牽扯了命案,就算能脫罪,她這一輩子也全毀了,曾經的期待有多高,如今摔得就有多慘。
看著庶姐哭成淚人,妍冰更想盡一切努力抓住真兇,不由再次開口道:“除了木薯還有杏仁粉也可能有問題,若是甜杏仁自然無毒,苦杏仁卻和木薯含有同樣的劇毒。阿姐,杏仁粉是誰給你的?你在撒了粉之後是否嘗過?”
杏仁粉,杏仁粉……妍潔眼中慌亂無比,揪著衣領拼命回憶先前的情形,而後忽然抬頭道:“廚娘給的,嘴角有個大黑痣的廚娘!盛在一個圓白瓷盅裡。”
旁聽到此,大伯父總算再次發揮了作用,趕緊喝令從者去找認證、物證。
眾人便默默守著硬挺在床上的祖父,在寂靜地只聽得到妍潔哭泣聲的屋裡,煎熬、等待。片刻後,有僕人急匆匆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