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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認認真真做事,夫君將來必不會虧待你們。”妍冰瞧著那看起來老實樸素的兩家子,加上沒多大關係的廚娘,也沒旁的話想說。
簡簡單單交代兩句每人給了一吊錢後就揮揮手讓眾人散了。
之後妍冰就開始與李山對賬交接,著手管理家務。
看過庫房等處後,她在堂屋鋪開了帳冊,極迅速的把文淵薪酬與段將軍贈與的田莊出產做了收入一欄,衣物、飾品、交際應酬、家用做支出一欄,用算盤扒拉一算,完全是入不敷出啊!
她揉了眼又檢查一遍,確實是收支不平衡,而且差得很遠!
莊子上佃戶自負盈虧這頭姑且不論。
他倆一套衣服加配飾,一套少說也得一兩貫錢,還要養五個下人,靠文淵那一月一貫錢的俸祿只夠全家喝粥穿粗布。
她不由頭疼得揉了揉太陽穴,直截了當問李山:“這錢,不夠啊,他兩兄弟從前怎麼過活的?”
“段郎主處每月還另撥了月例,各一貫錢。”李山指著賬冊中一項收入客客氣氣的回答。
一貫錢作零花,自個兒在家好吃好喝也夠用,可若涉及人情往來顯然不行。
正當妍冰疑惑時,李山繼續給她答疑解惑道:“兩位郎君雖然是別府另居,可並不算分家,衣衫鞋襪都是段家一年四季按例所做,人情交際送禮、還禮也是葉夫人一手操辦。”
聽罷妍冰呆了一瞬,她原以為自己過來就是正經主母管家婆,原來並不是嗎?
什麼都葉夫人做了還要自己做什麼?擺設?不,不可能。
妍冰憶起求親時文淵說過的話,他是打定主意想做清官的,甚至說了他將來應當會很窮。段大將軍則習慣奢靡生活,無肉不歡,兩人在基本觀念上便不合。
雖然段家是因葉郡夫人孃家的生意貼補才日子滋潤,想必也未曾有過收受賄賂之事,但……文淵應當不會樂意一直對方接受資助、幫補。
哎,所以說一切問題都是錢鬧的。
妍冰草草翻了帳冊一下午時光就對付了過去,臨近黃昏時她覺得自己腦子越來越鈍,很想眯眼歇一會兒,卻又左等右等等不來文淵回家用晚飯。
至天擦黑時,跟著文淵出門的書童竹露獨自一人匆匆跑了回來,入堂屋拜了妍冰後就急匆匆道:“郎君暫時回不來啦。”
“怎的,出什麼變故了?他有地方用飯嗎?”妍冰趕緊出言追問。
“林大郎的屍|首找著了,就在清明渠打撈上來的。但郎君說他不是淹死,因腹中無水,口中無淤泥河沙,應當是謀殺拋屍,正叫了仵作去驗。”竹露比比劃劃的講著,聽得妍冰揪心不已。
她先是為林楷惋惜,而後又心疼自己丈夫空腹奔波勞累,索性排了人給文淵送乾糧與熱湯去。
熱騰騰晚餐送到之後,文淵卻沒胃口吃,因為林楷身上並無傷痕,完全無法辨別他究竟是如何送命的。
鳳仙兒連呼冤枉,拒不承認害人,堅持認為林楷就是投河而亡,案子一時陷入迷霧之中。
☆、第33章 妻的秘密
因沒找到林楷之死緣由,文淵明知鳳仙兒處處有破綻,看著她假惺惺哭得妖嬈,卻奈何不了她,只能被迫同意其歸家。
他此刻唯一能做的只有扣下摯友屍首弄去縣衙,防歹徒毀屍滅跡,同時對鳳仙兒推說:“天色已暗看不清,待明日正午再驗。”
“如此也好,”鳳仙兒嘆息著點了頭,臨走時卻沒忘抹乾淨眼淚,一步三回頭的叮囑文淵,“奴想讓夫君早日入土為安呢,榮郎君明日可切記一定要歸還。”
“自然!”文淵板著臉,幾乎是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心裡恨不得當場將這惡婦千刀萬剮。
恰好這時柳梓旭聽聞林楷出事匆匆趕到河邊,見了好友鐵青面色,*孤苦無依的躺在岸上,不由悲從中來撲上去就嗚嗚直哭。
“你快到棺材鋪去一趟,不拘價格撿上好棺木送一副來!”柳梓旭伏地哭了兩聲又突然抬頭,對自己童僕招手,命他去西市購置棺木,欲為林楷收斂。
前腳正準備走的鳳仙兒聽了這話,忙又倒轉回來,小碎步搖曳著走到柳梓旭跟前,屈膝行了萬福禮嬌聲道:“多謝柳郎君仗義相助,奴家感激不盡。”
姣好容貌,窈窕身段配著楚楚動人的神態,我見猶憐,叫柳梓旭不由倒退一步,慌忙擺手道:“林家嫂嫂不用客氣,應當的,應當的!”同窗一場,怎可能眼見他光|身而去不伸出援手?
文淵見狀則站在一旁略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