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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依稀憶起從前長兄對自己的好,以及他與阿孃之間脈脈溫情的互動,甚至還記得阿孃說過“家中只有你長兄可信賴”。其實她已經有些將信將疑,只是不願在傾慕的人跟前承認這齷齪不堪的事實。
甚至,妍清已經開始後悔自己莽撞的舉動,期盼著若是徹底否認逃開絞毀嫁衣的事兒,兄姐就不會撕破臉而是繼續勉強維繫表明的平靜。
妍冰微微挪步,讓出身後的未婚夫,默默給他使了個眼色“上!”,一番舉動頗有些“關門放狗”的意味。
文淵忍住笑,從善如流對妍清問道:“你可知道為什麼我們一口咬定是你絞毀的嫁妝,以及確信你就是舒興盛的親身女兒?”
見她梨花帶雨垂淚搖頭,榮縣丞毫無憐憫之意,取了地上一截碎布侃侃而談:“你不知,我知。你阿孃是否打小就要求你只能用右手寫字、舉筷?是否要求你切莫在人前露了端倪?”
被這麼一問,妍清一時間心跳如擂鼓,神情呆滯若木雞——他怎麼會知道?!阿孃說誰都不能講的!
“舉筷、寫字易改,可昨日包牢丸時你是用左手捏的褶子,這種小細節往往不被人在意。繼而在激憤狀態下絞毀嫁衣,你也一時未能控制住,不知不覺用了左手。若是左手持布右手動剪子撕拉出的痕跡與你這絕不相同。”說話間文淵還刻意左右手交換做了示意。
“哈!這證據不就來了?”興益抑不住哈哈一笑,樂道,“我可沒見過暖香用左手包牢丸!”
文淵則表情嚴肅的乘勝追擊道:“多年前,我曾在興盛兄的腰間見過一枚陳舊荷包,花鳥圖,據他所說是先母遺物。之所以迄今為止我還記得那一幕,正是因為那鳥羽繡線的方向與旁人相反,只有左利手之人才易於熟練刺繡。再者,你的細眼也與阿益兄妹甚至李氏都不相同。可見,你應當是很像岳丈的原配嫡妻,舉止外貌均相似。”
若單說妍清肖似興盛,妹妹像兄長倒也說得通,可若是像異母兄長的母親,則內涵相當微妙。
夫妻同心其利斷金,文淵話音剛落,妍冰就緊接著一錘定音道:“長兄的遺物都還在,荷包應當能找到;嫡母逝去也不過三十年,她家應當還有老人在世,請了來一辯便知真相。你自己說,需不需要請來看看?”
連環重擊之下,妍清徹底弱了氣勢,頹然跪地。她沉默著,沒有回答,不曾認錯,也不見哀求,就只呆呆的看著那休書拓本發愣。
她是什麼話都說不出口,只覺得心如死灰卻又痛得無法抑制,原以為父母雙亡遭遇一雙不慈的兄姐就已經是人生最大的磨難,誰知真相竟比自己想象的更殘酷……實在是,命苦如黃連。
“看看你阿姊嫁裙繡得多好看,你也別整日貪玩了,把刺繡練起來。每日繡上三五個荷包或七八張帕子,給自己攢點家底,來年我就設法為你說一門好親事,風風光光的出門。”興益冷臉俯視著妍清,直接讓她閉門繡花別出來折騰了。
同時還威脅道:“你要乖一點,別再被妒忌之心控制了作死。如若不然,一旦這些醜事被宣揚出去,你怕是隻能常伴青燈孤寡一生。”
說完興益就讓人把妍清扶了出去,直接送回她住的廂房關禁閉。
見妍清被拖拽著漸行漸遠,妍冰沉默了片刻,隨即又輕描淡寫提議道:“只傻乎乎關著說出去不好聽。潘姨娘現在因興盉的失蹤形容枯槁,看著也怪可憐的,她出嫁前家境頗豐也曾讀書學琴棋書畫,不如讓她與妍清同住,教導閨中技藝吧。”
至於被李氏、興盛聯手坑了一把的潘姨娘會不會善待妍清,這就不干她的事咯。人善被人欺、好心被當驢肝肺的日子她真是受夠了,乾脆狠一點寧可對不起旁人也別委屈了自己。
文淵立即聽明白了妍冰的言外之意,看著未婚妻小狡詐的樣子,他不禁暗暗淺笑。這樣的妻子其實更合他心意,若當真如李祭酒一般坦蕩耿直眼裡揉不進沙,還怕將來婚後三觀不同出現分歧。
興益聽罷也是連連點頭,接話道:“也好也好,隔三差五的再換奚氏去教教女紅、廚藝,這些她都擅長。省得養一大家子吃閒飯的,伯爵家也沒有餘糧。”
他最近正為自己家賺錢的產業不夠多而頭疼,家產分了小半給妹妹做嫁妝之後所剩無幾,阿爺倒是留了不少黃白之物,可也不能坐吃山空。
“不怕,等出孝了咱們就開點心鋪子,知味齋。一準賺個盆滿缽滿。”妍冰信心滿滿的如此說著,遭到了其餘兩人一致取笑——鋪子八字沒一撇居然就已經取好了名兒。
哼,無知的凡人,我還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