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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自己推窗檢視,竟赫然發現榮文淵一身黑色夜行勁裝,跟落湯雞似的狼狽立在眼前!
“你,你這是在做什麼?”妍冰瞠目結舌的看著他,趕緊伸手裹了裹單薄寢衣。說話抑不住的哆嗦,這是孤男寡女夜會雨幕下?
“你家門子不給我傳信,你倆最近也沒出門,我沒法才來的。”榮文淵略作解釋後直截了當的說:“李芳正在和定越郡王家商議你的親事,和鄭恭旭!快想辦法阻止。”
“……啥?”妍冰簡直懷疑自己幻聽,李氏她也沒出門啊,怎麼商議?哦,寫信!
榮文淵看著眼前這一襲白衣,彷彿含|苞|欲|放的少女,斬釘截鐵道:“三日,最多三日時間。你若阻止不了,我便來提親。”
作者有話要說: 榮哥哥終於把這句話憋出來了,此處應有掌聲!
☆、兩份休書…紙
為防驚動婢女,文淵話一說完就轉身快步而去,踏著積水,在電閃雷鳴下迅速消失於雨幕裡。
只給妍冰留下一道閃電中矯健翻牆的殘影,以及一支留作信物的髮釵。
夜裡沒點燈燭看不清東西,但妍冰摸索一陣後就已知曉自己手裡捏著的是一支蝶戀花銀釵,且做工略顯毛糙想來還一定陳舊發黃。
它卻是榮家兄弟餓得挖野菜也不捨得當賣的,父母留下的定情物,是文衡小心翼翼藏在牆洞中的兩件寶貝之一。
想起那個“藏寶洞”,妍冰又忽然憶起自己的長命鎖當年走得匆忙併未取出。
後來再遇到榮家兄弟又說是遭遇賊寇追殺,以至於文衡纏綿病榻數月,付三娘手傷一直未愈不幸亡故,金鎖之事並未聽他們提起,妍冰只當是錢財早被搶走了。
如今看來,銀釵既然都還留著,金鎖肯定也沒丟吧?她不由心道:“八年來一直不說歸還,難道早就暗搓搓的扣下信物想讓我當童養媳?!”
之前文淵從沒露端倪,妍冰對他也談不上愛慕,就只當哥哥處著,今夜突然說到提親,她方才是嚇了一跳,現在回想起種種細節,竟禁不住的臉頰發燙。
妍冰雖沒想過十三歲就成親,可畢竟身年幼心成熟,早先也暗地琢磨過文淵,他家世一般但相貌堂堂成熟穩重,脾氣也好,其實算是蠻合適的結婚物件。沒想到他居然也有這心思……
下一瞬,妍冰又狠狠掐了大腿,暗罵自己:“火燒眉毛了還發什麼花痴,當務之急是阻止那賤人把我嫁給鄭家旭色鬼啊!”
她如此一想又開始心焦,輾轉反側熬了一夜,天剛矇矇亮草草穿上素錦衣裙就直奔東廂房尋興益商討對策。
“什麼?他三更半夜翻牆來敲你窗戶?還沒說要嫁他呢!”興益聽罷立刻震怒,挽袖子跳腳差點想奔出門去尋榮文淵晦氣——親哥哥也不能這樣做啊,五娘都已經十三歲了!
“小聲點,小聲點!”妍冰臊得臉紅,慌忙去捂他嘴又壓低了嗓門道,“嫁不嫁他稍後再說吧,現在的關鍵是不能讓我被李芳嫁給鄭恭旭。”
“……嗯。”興益擰著眉鬆了鬆衣領,做了幾個深呼吸,而後略一思索提議道:“阿爺的人參快用盡了,我這就稟了‘好阿孃’去尋舅舅討兩支百年老參,順便請他們來看看阿爺,商量後事。”見了舅舅就可以請他們幫忙阻攔議親。
“還有,你還記得阿爺赴任前說的話嗎?書房暗格裡的契書!”妍冰昨夜左思右想總覺得那裡面的東西需拿到手,說不定有什麼重要物件,不然舒弘陽也不會特意關照。
她立即想了個注意:“得問李芳是不是需趕緊搬家去御賜侯府?不能讓阿爺臨去了還沒能住上用命換來的宅子。等她一忙搬家的事兒,咱們就去撬地板。唔,這話得你來講,我說什麼她都會擰著幹。”
“好!就這麼辦。”興益點頭同意,隨後兩人立即去上房給李氏請安,探望阿爺。
“人參?嗯,家裡是不多了。難為你竟還關注著這些瑣事,那就去吧,看能不能討幾根回來。”聽興益一說,李氏嘆息著點點頭。
她面容看起來很是憔悴,烏髮鬆鬆綰了髻插著銀釵,臉上雖塗有脂粉也難掩眼下青黛,再襯著一身石青素衣,寡淡得已經像是居喪婦人。
至於搬家的事兒,在興益提及之後,她略一斟酌也同意了。一雙鳳眼淡淡掃過妍冰那花骨朵似的嬌美面龐,惡意滿滿的淺笑——搬吧,趕緊搬了,百日內從侯府嫁去郡王府,倒也體面。
妍冰瞧出了繼母目光不善,也沒在意。待興益剛出發去外祖家,李氏同時就點了人在後院匆匆收拾細軟,屋內只剩她與潘姨娘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