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穩婆用準備好的工具在下邊忙活,幾個人在討論著,“王爺,幾位爺,請先出去吧。”盯著她們壓力大啊,而且產房血腥重地,男人不在場的好。
北堂玥這時侯哪裡肯走,不過梅無宸使了個眼色,紀承之硬著頭披鼓起勇氣要拖走他。
“玥,你先出去,你在這我怕我生不出來。”她會想哭,她會軟弱。
看著朝華一邊忍痛,一邊要他出去,上前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我就在外面,有事叫我。”依依不捨地才肯走了出去。
產房進進出出的只能是母的了。
撕剪褲子,各種搗騰,朝華只有驚叫連連,只覺身下濡溼,呼吸急促。
一個時辰過去了,北堂玥披上平四拿來的外套在房外走來走去,偏廳裡常太醫聽著彙報,胎位沒有不正,產婦需要努力啊。
只有時不時的慘叫聲傳來,北堂玥想推開門的衝動忍了又忍。
下身開始流血,穩婆們雖然經驗老道,但是主子不同,不敢掉以輕心,為了讓朝華不咬到舌,塞了一條毛巾讓她咬住,飛雪在一邊仔細幫忙抹汗,“王妃,快了,快了。”她也不懂什麼幾指,只能聽穩婆說什麼她就說什麼。
血水一盆一盆往外換送。
橫樑上吊的兩條白布,是讓產婦抓住使勁的,朝華用了一會力又鬆掉,只能撕裂般的疼痛。
“王妃,快了快了,再試試,一二三,用力。”穩婆不停的重複,雖是頭胎,可是王妃養得好,應該不難生。
二個時辰過去了,朝華折騰個半死,用微弱的聲音和飛雪說,“把紀承之給我叫進來,快。”
飛雪趕緊的跑出去瞬間開關門口,北堂玥被她嚇了一跳,焦急要問,只見飛雪到了偏廳提氣一逮住紀承之,“王妃找你。”便不顧一切地拖著他進了產房。
北堂玥雙拳緊握,找他幹嘛!
“呀,我不會接生,抓我幹嘛。”他只能負責產前產後!產中他不行啊!
“王妃,人來了。”飛雪把人丟在一邊。
朝華使了幾次力之後,穩婆說快可以了,要加油,她喘著氣,手指動動,讓紀承之半跪著靠近她,紀承之不疑有她,怕是要和他交代什麼?“朝華,你可不能有事啊!”
朝華只見他伸頭過來,不抓布條了,兩手爆抓起紀承之的頭髮,“快,我要用力,啊!啊!啊!”緊緊揪著紀承之的頭髮不放,紀承之也跟著慘叫,“放開我啊,好痛啊。”頭皮都要破了,“呀,放開我啊。”
朝華露出堅決的表情,一副生不出來就不放的樣子,只對著他嗷嗷叫。
“王妃,快了,再一次,再一次。”穩婆有些個歡呼,比之前好多了,頭快出來了就好了。
“王妃,快了,再一次,再一次。”
不停的重複著。
“王妃,快了,再一次,再一次。”
不管紀承之的慘叫,想必現在她是最痛的,紀承之心裡哀嚎,為什麼抓他啊,他欠她的不成,嗚嗚…。
朝華緊緊又用力抓抓,緊緊地又抓扯,終於,
在一個同時男女合聲齊叫中,微弱的啼哭聲響起,朝華眼角含淚,只聽到穩婆大喊,生了生了,是個小郡主,緊緊揪住頭髮的手這才一下沒力,倒下,眼神渙散,“玥…玥…”
紀承之聽到只想罵娘,這時侯知道找她男人了。
北堂玥聽到嬰兒的啼哭,再也忍不住了,飛雪開啟門,“王爺,王妃找您呢。”高興又帶著哭腔。
紀承之一頭亂髮,等穩婆給小郡主清洗乾淨,趕緊整理了一下自己,把外袍脫掉,顧不上剛才的頭痛接過剛出生皺巴巴裹在襁褓中的小女嬰,眼耳口鼻唇看起來都正常。
北堂玥還沒來得及看孩子,先到了朝華身邊,朝華累壞了,轉過臉看他,說不出話了,眼淚撲哧撲哧的流。
“別哭,是喜事。”北堂玥激動的握住她的手輕吻著有些顫抖音,又輕輕給她抹去眼淚。
給朝華收拾完,穩婆們齊聲下跪,“恭喜王爺,賀喜王爺。”
紀承之看著眼睛都不能睜開的小不點兒,他為她可是受了大罪了,不能做大爹也能做個二爹了吧。緩緩走到北堂玥身邊,“王爺,快看看孩子。”
朝華的眼神也隨之而望,北堂玥緊張的搓了一下手,小心接過,這醜娃兒就是他的女兒,他激動得有點想狂笑,“賞,通通有賞。”
門口一開,七手八腳的守侯訊息的人都給北堂玥道了喜,常太醫也聞訊趕進來給產婦檢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