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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可以了!”
“你慢點啊喂!”她被這個男人搖得暈頭轉向,話說這問題很是複雜,話說自己什麼時候喝過什麼鶴頂紅了?還撞桌子尋死?就算在拂月閣再待不下去,也不至於自殘好嗎!
聽她大聲喝止,男人斷定她安然無恙,忙捧住她的臉,冷聲警告:“阮思,你給我聽好了。你已經跟我拜堂、成了親,現在你是我溫寧的妻子,是溫府的少夫人,縱然那個韋益是何來路,他都不敢輕易動你!聽明白了嗎!”
阮思?好名字。可她是誰?愣愣看著眼前自稱是溫寧的男子,長得倒是挺俊俏,就是脾氣和麵相不成正比。她訕訕笑道:“明白個鬼啊。我是阿音,我是……”
話音倏爾停住,她眼角瞥見一旁案桌上的銅鏡,裡邊的那張臉……是誰?她推開這個叫溫什麼的男人,傾身撲向那面鏡子。
溫寧看她又往桌角撲去,暫且不管平日裡溫婉可人的阮思為何說了粗話,只管把他的新娘給撈回來:“還想死!給我回來!”
“你這人有病啊!誰想死啊!”阿音拼勁力氣,總算夠到那面鏡子,先把某人拍到一邊,再斂袖子把鏡面來回抹乾淨。可是,無論她再怎麼用力,鏡子裡的那張臉卻是再沒變過。
“那你為何服毒!說啊!”溫寧扶著被銅鏡拍腫的手臂,怒目看她,卻發覺她的眼裡一片茫然。她額上的傷口裂出鮮血,順著臉頰滑落,而她似乎渾然不覺。
阿音再度環顧四周,大腦深處襲來一陣劇痛,手腳一時不聽使喚,許久才抽出一根手指,指著自己的臉:“我……阮思?”
溫寧默了默,嗤笑道:“你自己的名字,來問我?”
腦子裡掠過千萬張影像,阿音沾了唇角的血,呆望著,喃喃自語:“不是阿音,是……阮思?”忽覺身體一陣脫力,眼前一黑,便暈了過去。
恍惚之間,阿音看著那個溫什麼拾起那隻裝有鶴頂紅的瓶子,緩緩走近。他這是要做什麼?謀殺?一個已經拜了堂的新娘子,居然要死在新房裡,這算是什麼?難道是他看這個名叫阮思的女人死得不夠透,所以讓她死個徹徹底底?
剛活過來又要死?這絕不是真的!阿音想推開那個瓶子,卻頓時失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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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識沉浮在雲裡霧裡,她隱約回想起那夜發生的一切,包括她的一切。
她叫阿音,生來沒有父母、沒有姓氏。在乞丐堆裡混吃等死到了八歲,之後被年輕的拂月閣主給撿了回去,還稀裡糊塗當了他的徒弟。
拂月閣,是江湖上的神秘組織,黑白均沾。只要你能付得起錢,拂月閣能為你做到一切,小到臨街送雞蛋,大到殺人。
在這個不養廢物的組織裡,阿音憑藉一身奇爛無比的武功,在拂月閣裡混吃混喝,居然以任務完成度為零的“卓越”戰績,混了將近十年。當然,她很清楚,這多虧了師父的庇護。也因為這份庇護,她對這位師父生了情愫。
為了回報師父的庇護,也為了給自己掙些臉面,阿音屢次違背師命,私自參與到各種任務當中,屢次拖後腿,導致任務險些失敗。
這一回,也是如此。她想先同伴一步偷到國舅韋益的寶貝,所以一路追蹤到禹州,還在花樓房頂上守了大半夜。後來因為打瞌睡而滾下房頂,直接砸入後巷的雜物堆。
她慶幸自己手指還能動,眼睛還能睜,想著自己沒死就開開心心地睜眼。
是啊,她醒來了,醒在了溫家少爺的新房裡,醒在那個名叫阮思的身體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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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滾下房頂的一剎,阿音全然無法忍受這般恥辱,大喝一聲從夢中清醒。聽著耳邊銅盆砸地的巨響,她驚得神魂歸位,瞟著榻邊的一雙愕然的眼珠子,她無奈接受了借屍重生的事實。話說,這個阮思為何要死?
那雙眼珠子轉了轉,猶豫的聲音像是試探:“少夫人,你還傷著,先睡一會兒吧。”
阿音轉頭看她,是一個蠻清秀的姑娘,應該是侍婢什麼的一類人。那個叫溫什麼的男人好像說她是溫府少夫人?禹州的溫府……茗繡坊,天吶!這個叫阮思的女人未免太好命。溫家可是禹州首富,嫁給這麼有錢的人家,還尋死?真得好好斟酌這副身體的智商。
腦子一個激靈轉過來,阿音憶起溫什麼走近的畫面。他到底是幾個意思?難不成是這個阮思逼婚,他想反悔?不對,他吼的那些似乎是更嚴重一點點。阿音往深處想去,額頭的傷就疼得要命。
侍婢趕忙扶住她:“少夫人,傷口疼了是不是?我這就去喊大夫,應該還沒走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