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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的確安心了些。她抱著懷裡的玉如意,想著方才那哭哭啼啼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的榮哥兒,便是那素來不落淚小大人似的尚哥兒,也偷偷紅了眼眶。
而外面,榮哥兒瞧著二姐上了花轎,哭得眼淚鼻涕稀里嘩啦的,整一個小淚人兒,最後還是徐氏將他摟在懷裡安慰。
而尚哥兒呢。見他緩步走到薛讓的面前,小小的人兒一臉的正經,仰起頭道:“你一定要好好對我二姐。”
薛讓從來沒有將他當成孩子,頭一回看到他的時候,便隱隱約約有些感覺,之後看著他的行為舉止,待他二姐的態度,他心裡早就有數。而他也是個聰明的,雙方心知肚明,從未拆穿過。
他笑了笑,大掌撫了撫他的腦袋:“你放心。”
而前院,徐承朗便站在那裡。
昔日儒雅溫潤的少年,已經成熟穩重了許多,俊朗的面容之上,神情漠然,少了些許如沐春風般的平易近人,多了幾分孤傲冷清。鞭炮聲噼裡啪啦,鑼鼓聲熱熱鬧鬧,徐承朗卻覺得一切都很安靜。他立在那裡,竹青色的衣袍微微掀動,一張臉因為飲了酒而略微泛紅。
他沒有出去,只聽著那迎親的聲音漸行漸遠,直到完全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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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坐在花轎上,聽著外頭吹吹打打的聲音,過了許久,轎子才在安國公府大門。轎子晃動了三下,甄寶璐雙手扶著邊沿,曉得這是薛讓在踢轎門。
之後下轎,她低頭,看著近在咫尺的大腳,望著這雙錦靴,甄寶璐心裡踏實了很多。
跨火盆,跨馬鞍,拜天地,送入洞房。
做完這些步驟,甄寶璐坐在了洞房的新床之上,才略微鬆了一口氣。
她將雙手擱在自己的大腿上,平日裡她是不染指甲的,今兒成親,這指甲上才染了鮮紅的鳳仙花汁。大紅色的嫁衣,大紅色的蓋頭,甄寶璐望著入目的猩紅,覺得有些眩暈。是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她攥了攥雙手,聽著外面熱熱鬧鬧的聲音,曉得是薛讓來了,這才挺直了身子。
外頭都是熱熱鬧鬧的祝賀聲,夾雜這笑聲,人有些多,聲音嘈雜。可他的聲音,她卻能一下子分辨出來。
甄寶璐笑了笑,待聽著那沉穩的腳步聲由遠至近,才有些緊張。
可是——他有什麼好怕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聽到他叫她:“阿璐。”
聽著他的語氣,好像很高興。
邊上的喜娘道:“大公子,趕緊揭新娘子的蓋頭吧。”
之後便見那喜秤緩緩將她的蓋頭掀了起來,她低垂著眼坐在那裡,有些不安,察覺到他的氣息,才緩緩抬起眼看他。她在他的眼裡看到了驚豔,嘴角一翹,心裡小小的得意了一下。可再看這穿著一身大紅喜跑的薛讓,高大俊美,也叫她看得有些挪不開眼了。
原來他穿紅色竟然這麼好看。
甄寶璐抿了抿唇。這麼好看的夫君,可是她的。
薛讓望著她,的確有些驚豔。只是這時候,心裡更多的卻是做夢似的恍惚感。她穿著大紅嫁衣,坐在這邊,由他掀起蓋頭,便是他薛讓的妻子了。
他坐在她的身旁,由著喜娘撒帳、唱撒帳歌。那桂圓花生紛紛砸在身上,他心裡歡喜的要命。撒帳之後,便是合髻,雙方剪下一縷頭髮,結成同心結。
甄寶璐看著他一雙大手,平日裡能文能武,這會兒將同心結也打得甚是精緻,越發覺得他厲害了。
喝了合巹酒,薛讓便要出去招呼客人了。他湊過去,在她臉頰上親了一下。這般的舉止,看得在場的丫鬟們一個個都羞紅了臉。
甄寶璐臉頰燙的厲害,望著他含笑的眼眸,覺得他從進屋到現在,一直都是這般傻乎乎的笑著。
薛讓柔聲道:“我出去招呼客人,你先沐浴。今兒忙了一天了,你也累了,早些休息,不用等我。”
甄寶璐再嬌氣,也記得先前孃親叮囑過的話。便是夫君回來再晚,當妻子的也沒有早睡的道理,況且是新婚之夜。可他待她好,她心下受用,心情也放鬆了些,小聲叮囑道:“少喝點酒。”
他笑笑,在她臉頰上又親了一下,而後才依依不捨的,出了房間。
禮數完畢,甄寶璐便由香寒香桃伺候著將腦袋上的鳳冠取下,而且夏日炎熱,這嫁衣雖然好看,卻太過厚實,一整天下來,她便是隻坐在那裡,也出了不少的汗。
甄寶璐準備去淨房沐浴,卻見薛宜芳過來了。
薛宜芳眉目含笑,朝著甄寶璐便喊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