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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好,便也不再說話了,只是眉眼處難得漾著笑意,久久不散。
甄寶璐本就肚子餓得厲害,這些野味雖然沒有佐料,但好在薛讓的手藝好,烤得外酥裡嫩,加上這肉質鮮美,甄寶璐整整吃了半隻野雞和一個兔腿。而薛讓是男人,胃口大,剩下的便全都交給他了。
肚子飽了,薛讓又拿了些樹枝將洞口擋住,轉身回來,對著坐在地上的小姑娘道:“不早了,睡吧。”
折騰了一日,甄寶璐的確是全身痠痛四肢無力,這會兒又填飽了肚子,是想著好好睡上一覺了。她看著自個兒身上裹著的斗篷,想著昨晚她還嫌棄別苑客房的床睡得不舒服,沒想到報應來的這麼快,立馬就讓她嚐嚐風餐露宿的滋味兒。
她躺了下來,瞧了瞧他,見他也看了過來,便乖乖“嗯”了一聲,立馬閉上眼睡了。
到底是小姑娘,說睡著就睡著了。薛讓站在一旁,待她睡著了,才緩步走了過去,蹲了下來。
他抬手整理了一下她的頭髮,瞧著她緊緊縮成一團,便又將一旁的火生得旺些。火星子噼裡啪啦響著,離得遠些不夠暖,離得近了又擔心會濺在她身上,薛讓不放心,沒法子闔眼,索性就坐在她的身旁守著她。
瞧她略略蹙眉,睡得彷彿不舒服,薛讓想著,這般睡著沒枕頭,的確不舒服。他緩緩抬手,將她的手掌託在她的腦袋下,慢慢把她的腦袋挪到他的腿上。枕著他的大腿,她的眉眼才舒展了一下,很是舒服的蹭了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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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寶璐睡得並不舒服,次日醒來便覺得脖子痠痛,都沒法往後轉了,一轉就疼。
而她一有動靜,薛讓便醒過來了,瞧著她的樣子,便關切道:“落枕了?”
甄寶璐點點頭。可不是嘛,昨晚睡覺枕得太高了,可她也不曉得,醒來就發現自己枕在他的大腿上了。
薛讓忙道:“我給你揉揉。”他將手覆在她的後頸,碰觸著那股細膩溫滑,這才稍稍一頓,看她的眼睛,“成嗎?”
甄寶璐看了他一眼,這個時候,他倒是曉得問她的意思了。可昨晚他們在山洞裡待了一晚上,便是什麼事情都沒發生,卻也都解釋不清楚了。她並不是非常在意,畢竟若不是薛讓,她這小命兒早就沒了,哪裡還有清白不清白的。
她道:“不用了。我瞧外面天亮了,咱們還是趕緊回去吧。”
薛讓訕訕收回手:“也好。”
而後便又伸手將她扶了起來。
外面的路不好走,薛讓也沒打算讓她走,走到洞口便將人背了起來。姑娘家嬌小輕盈,於薛讓而言,壓根兒沒什麼分量。甄寶璐起初還怕自己太沉,可薛讓揹著她,一步一個腳印走得穩穩當當,也氣息也非常平靜,一點兒都不像是揹著個人似的。
想來她這位大表哥的體力比她想象的還要好。
甄寶璐趴在他的背上,又想著皇城那些整日賣弄詩文自詡風流的公子哥兒,越發覺得像她大表哥這種踏實能幹的才最難得。只是她大表哥哪哪兒都好,就是長得太惹桃花,先前有個周娉婷不說,這會兒又讓另一個看上了。
她心裡悶,有些不想說話。
薛讓也感覺到了。昨兒他揹她的時候,她軟聲軟語的和他說話,還給他捂耳朵,這會兒倒是一聲不吭了。難不成是生氣了?薛讓仔細琢磨著,想不出自己哪裡惹得她不開心了,不過好端端的姑娘家,經歷了這一遭,還和他在山洞裡待了一夜,心裡的確會委屈吧。
他也靜靜不說話,之後才輕咳一聲,叫她:“璐表妹。”
“嗯?”
她應了一聲,腦袋彷彿側向了他的右肩,撥出的氣息拂在他的臉側,還有身上的香味兒,直竄到他腦門兒。他道:“我耳朵有些冷。”
甄寶璐睜大了眼睛,這還是她頭一回聽他說冷。堂堂大男人,愛面子,便是冷了疼了,也會逞強的說沒事兒,在喜歡的姑娘面前尤其。
這會兒他說冷了,想來是真的冷了。甄寶璐心下擔憂了起來,她這大表哥到底是肉體凡胎,可不是鐵打的,指不定便受涼了。她搓了搓手,替他蓋住耳朵,側過頭瞧著他,問他:“這樣好些了嗎?”
她著急,貼的近,揹著她走路又是一顫一顫的,她的臉頰也唇瓣便也時不時輕輕掃過他的側臉。
可是她只是擔心他,好像並未察覺。
薛讓故意踉蹌了一下,她的唇瓣緊緊貼在他的臉上,重重的一下,彷彿是主動親他一樣。
得虧他倆沒有面對面。薛讓俊臉發燙,嘴角稍稍一翹,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