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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如鬆柔聲說道:“好了,若是有什麼訊息,爹爹肯定第一時間告訴你,你也擔心壞了,趕緊去屋裡休息休息,別再亂想了。”
甄寶璐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便起身回了自己的呦呦軒。這會兒徐氏才走到甄如松的身旁,見自家夫君皺眉的模樣,便心疼道:“薛讓這孩子雖好,偏生是個從武的,日後免不了阿璐擔驚受怕。”語氣當中,倒是有幾分後悔將女兒許配給他的意思。
甄如松聽了卻是俊臉微沉,一字一句說道:“這會兒讓哥兒做的事情,便是我昔日心嚮往之之事。這孩子,是我見過最穩重也最有膽識的。”他並未看向徐氏,而徐氏這俏臉早就花容失色,躊躇緊張著不知該說些什麼。甄如松道,“……日後切莫再說這種話。”
語氣雖是淡淡的,卻令徐氏心頭猛地一驚,她忙道:“是妾身糊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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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甄寶璐回房之後,這才從櫃子裡拿出薛讓寫給她的信。
薛讓離開兩月有餘,倒是給她來過一信,裡面零零碎碎寫了很多,到最後還說日後每月都要給她來一封信。甄寶璐倒是認認真真看了,只是那會兒她還因姐姐出嫁有些傷感,看完之後也沒怎麼放在心裡。次月薛讓沒有來信,她便覺得大抵是男人性子粗糙,八成將這事兒給忘了,也就沒有再多想。
如今看來,是因為戰事緊急,而他又受了重傷。
甄寶璐一雙纖白小手捏著信紙,指端微微有些泛白,瞧著上頭蒼勁有力筆走龍蛇的字,曉得這也是百忙之中抽出時間來寫的。甄寶璐嘆了一口氣,便將信小心翼翼的折起來,重新放好。
次日去女學上課的時候,薛宜芳便抓著甄寶璐說了此事。待瞧見甄寶璐一副早就知道的樣子,薛宜芳才道:“也是,你是我大哥的未婚妻,這事兒自該第一時間告訴你,哪裡輪得到我同你說。”又蹙著眉小聲低低道,“……不過我聽說,我大哥本來不會受傷的,是為了救靜王。”
甄寶璐愣了愣,道:“真的?”
薛宜芳點點頭,雙手撐著下巴道:“我聽我爹爹說的,應該錯不了。”薛宜芳到底護著薛讓這個大哥,喃喃不滿道,“救什麼靜王啊?我大哥的命也是命,若是有個好歹……”
甄寶璐也存著私心,不想薛讓冒險,可這回薛讓陪靜王一道去,便是承擔起了保護靜王的責任。這靜王是宣和帝最寵愛的皇子,若是薛讓不去救,但凡靜王出了事兒,那薛讓同樣得承擔責任。
這廂甄寶璐和薛宜芳說著話,邊上的徐繡心笑笑,陰陽怪氣道:“也對,不是每個男子都像我大哥那般,某些人巧挑萬選選了這麼個只會舞刀弄槍的莽夫,如今後悔了,能怨誰呢?”
若是先前徐繡心和甄寶璐作對,沒什麼壞心眼,那麼徐承朗大病一場之後,徐繡心便恨極了甄寶璐。而那邊關的事情,如今已經傳到了皇城,在女學唸書的姑娘個個都是世家閨女,自然第一時間都有所耳聞了。徐繡心知道也不足為奇。
薛宜芳氣惱,當下甩過去一句話:“當真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
薛宜芳正在氣頭上,這話自然說得極難聽。
徐繡心氣結,起身便要過去,還是邊上的其他姑娘將其安撫住。
甄寶璐平日在女學的人緣好,這會兒已經三三兩兩聚攏起來安慰了。這些小姑娘雖然存著好心,卻也覺得,像甄寶璐這種花容月貌又出身顯赫的,完全不必要選一個從武的當夫君。原想著,以甄寶璐的名聲,這親事不該這麼早定下來,未料還未及笄,便在去年年底定親了。
這安國公府的大公子,小姑娘們也是有所耳聞的。不得不說,的確是個清風朗月俊美無雙的主兒,可這臉生得再好,又不能當飯吃。這戰場上刀劍無眼的,哪個小姑娘願意出嫁之後過這種整日提心吊膽的日子?
這麼一來,大家夥兒都覺得甄寶璐這門親事選得不妥。
而那徐繡心固然嬌縱跋扈,她們卻也不得不承認,她家那位大哥的確出眾。那沈沉魚都成那副模樣了,這位風度翩翩溫文爾雅的徐大公子竟主動求娶,此舉不知令多少小姑娘心生羨慕,只覺得這徐大公子是個有情有義的。
今兒甄寶璐卻是懶得和徐繡心鬧嘴皮子,只坐在位置上看書,連看都不多看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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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麼又過去了兩個月。
到了五月底的時候,邊關那邊傳來了捷報,而靜王這一仗打得也是相當漂亮,不日便要回皇城了。
得了這個訊息,甄寶璐也算是鬆了一口氣。
待次日靜王同薛讓帶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