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尋常的藥材都是要帶著的。因為這位許少爺神色間極是急切,想是擔心他弟弟,便叫他先行回去,我和小徒將一應需要的東西放到醫箱,然後才提著一盞燈籠去了他家。”
“許攸寧單獨離開你家是什麼時辰?”錢知府立刻追問。
姜大夫想了一想,然後有些不確定的回道:“應該是快到戌末的時候吧?因為老朽跟小徒提著燈籠出門的時候正好聽到有個更夫在敲更,敲的就是亥時。”
錢知府聽見這話簡直喜不自勝,立刻轉過頭看著許攸寧說道:“我知道了。昨夜你雖然去城西請姜大夫,但是戌末的時候你獨自從姜大夫家離開,轉而去城東李教授家要見他。李教授見是你,對你沒有防備,還要請你到書房喝茶。兩個人說話之時你不知道為何跟李教授起了爭執,一時惡向膽邊生,就用利器割斷了李教授的喉嚨。然後你再悄無聲息的離開李教授家。你自以為這件事無人知曉,也不敢跟人提起,所以剛剛蔡捕頭去尋你,問你可知李教授昨夜被人殺害的事時,你才會矢口否認。其實你哪裡不知?李教授分明就是你殺害的,你這就是做賊心虛。”
為了增加他說這番話的時候,說完之後他還狠狠的握著驚堂木在桌面上拍了下了一下。
許攸寧忍不住,失笑出聲。
也不待錢知府再說出什麼混賬不通的話了,他轉過頭問姜大夫:“請問姜大夫,昨夜您跟貴徒收拾一應所需的器具和藥材,到出門,用時多少?”
姜大夫想了一想,回道:“約莫一刻鐘左右的時間。”
錢知府對於他問姜大夫話很不滿,連連的拍著手裡的驚堂木,喝問道:“我才是知府。這件案子是由我來審的,堂上只有我問人的時候,哪裡有你問人的時候?”
許攸寧心想,你若是個明白的人,由得你如何的問也就罷了。可現在眼見得你就是個糊塗蟲,還有心將李教授被人殺害這件事往我身上推,我還能由得你繼續發問?
靠不得你,我只能靠我自己。
就不理會錢知府的咆哮,繼續問姜大夫:“那小子再請問姜大夫,昨夜您跟貴徒到寒舍的時候,小子是否已在家中?”
雖然許攸寧不怵錢知府,但是姜大夫卻是被錢知府連著拍了幾下驚堂木給嚇的面上都變了色。
這會兒聽了許攸寧的問話,他偷眼望了錢知府一眼,見後者一張臉凶神惡煞,竟是嚇的渾身發顫,不敢回答。
還在跪在他身後一步之遙的徒弟代他回答了:“是。昨夜我和師父到你家的時候,你已經在家中了。我記得還是你過來開門迎我和師父進屋的。”
許攸寧對他點了點頭,道了一聲謝。隨後轉過身看向錢知府,語聲不徐不疾的說道:“想必錢大人剛剛也聽到姜大夫師徒說的話了?那錢大人就該明白,前後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便算學生走路要較姜大夫師徒快一些,那至多也就只有兩刻鐘的時間。兩刻鐘的時間,如何夠我從城東藥鋪到城西李教授家,殺了他之後再回到自己家?更何況從李教授家到學生家的路程可比姜大夫家倒學生家路程要長。難道我是背上生了一雙翅膀不成?”
錢知府被他質問的啞口無言,說不出話來。就是旁邊記錄供詞的師爺也覺得李教授被人殺害這件事肯定是跟許攸寧無關的。
但是錢知府不肯這樣想啊。
前面他紆尊降貴的主動叫個媒人去許攸寧家裡提親,竟然被這小子給推拒了,有沒有考慮過他的面子?這次在公堂之上,當著這麼多府學學子,還有衙役的面就這樣長篇大論,問姜大夫話,推翻他先前所有的言論,又有沒有考慮過他的面子?
即便這件事真的跟他許攸寧無關,那少不得的也要讓他吃些苦頭,好出一出他心中的這口惡氣。
就對著堂下的其他府學學子揮了揮手,叫他們:“我剛剛已經問過了,李教授被殺害的事跟你們都無關,你們現在都各自回去吧。”
說完之後又猛的一拍手裡的驚堂木,伸手指著許攸寧喝叫道:“倒是你,雖然剛剛你巧舌如簧,想要自證清白,但昨夜你從姜大夫的藥鋪出門的那段時間裡面確實沒有人知道你到底去了哪裡,又做了些什麼事,本府後面還得好好的問問你。暫且就先將你收押進牢房。”
說罷,就吩咐堂下的衙役:“將他收監。”
一幫衙役多在蔡正業的帶領下在葉細妹小飯館裡面吃過飯,也都吃過她免費贈送的小菜,跟許攸寧也多見過。而且方才聽到許攸寧那幾句自證清白的話,個個心中也都覺得他跟李教授被殺害的事壓根半點關係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