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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更為悲慘?是所愛之人娶了她,卻始終另有所愛,不肯碰她,還是娶了她之後,與她生兒育女,其樂融融,一日突然原形畢露,告訴她一切不過是一場欺騙?”恍惚之間,我這般問道。
獨孤傷卻一臉憐憫地望著我。
“公主,求仁得仁,何必想太多?楚將軍心中至愛,自然唯有你一人。至於他和別人,只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便是因此有了子嗣,也算不得真。”獨孤傷如是安慰我。
我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
“你說楚少銘他……他已經……”我問。
獨孤傷輕輕嘆息:“世間安得雙全法。公主,你尚不知市井之中如何傳言。百姓們私下裡對陳幼瑛頗有微詞,說定然是楚將軍床笫之間頗有秘法,這才令前後兩朝公主對他一見傾心,至死不渝。還有些說只怕皇上如此匆匆賜婚,只因陳幼瑛已珠胎暗結,紙保不住火的緣故。公主何必自欺欺人?”
我沉默不語。原本,因陳幼瑛對楚少銘實在太過百依百順,我也曾懷疑過楚少銘的節操。然而除夕之夜,他的言詞和反應都在力證另一種可能性。
他當時理直氣壯地說:“已是騙了她,若和她真個做夫妻,生娃娃,我倒成了什麼人了?又如何對得起你?”
他以為他是在表白自己的忠貞,卻不知是推給我一個大難題。他想的這些東西,似本公主這等黑心黑到了骨子裡的人原本是不會去想的。
“公主,對於女子來說,哪怕曾有一刻的甜蜜,也是好的。”情場達人獨孤傷最後回答。
對於獨孤傷的話,本公主並不是非常認可。因為本宮最恨的便是欺騙。可是眾生皆苦,所有的棋子,包括本宮在內都要接受被利用、被欺騙、被拋棄的命運,她陳幼瑛一個不識人間疾苦的小姑娘憑什麼置身事外?
崔卓清是第二個告訴我這個訊息的人。她攜了一罈子梅花上的雪翩然而來,在飛星殿中為我煮了一壺好茶,就在我剛剛放下茶盞的那一剎那說道:“幾天前皇上特地問過我,要如何才能立你為皇后。我便笑著回答道,除非天底下的人都死絕了。”
我一驚,禁不住抬頭向著崔卓清望去。她和陳文昊什麼時候這般要好了?陳文昊居然向她問策?
“我倒是想不到,你竟有這般本事!”崔卓清面色嚴厲地盯住我,“皇上一向禮賢下士,善於納諫,前些時候竟為了你和朝臣們好一陣爭持,處處為你澄清。如今又如此問策於我,莫非……莫非你竟口出狂言,要做皇后不成?你憑什麼?”
我默然不語。陳文昊竟然想到和崔卓清商議,只怕確實是前些時候我逼迫太甚,他四面楚歌,走投無路的緣故。只是……只是崔卓清卻實在是我忌憚的勁敵。
“崔伯言怎麼樣了?”我突然問道,“我……”聲音微微有些發澀,說不下去了。
這次輪到崔卓清愣住了。
“你——如今走投無路,便想回頭了,是也不是?”她沉默片刻,嘴角突然揚起一絲笑意,“只是有些事情,卻是無法回頭了。”
“我……聽聞他如今染病在家,無人照料。我……他自幼父母過世得早,只得你這個姑姑照看,此時他……我……”我眼圈微紅,說不下去了。
崔卓清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些:“你是想託我照看他?”
我點了點頭。
“只是……我從十幾年前入宮,便極少回崔家了。”崔卓清如是說道。
“若是姑姑有意,我來想辦法。”我心中暗喜,一口應承。
“我倒忘記了。你是個慣於吹枕頭風的。”崔卓清淡淡說道,突然間話鋒一轉,“莫非你還不知道,楚少銘已經接了聖旨,即將和長公主大婚?”
只聽得“啪”的一聲,我手中的杯子碎了。
這本是崔卓清極鍾愛的杯子,雨過天青色,上好的汝窯瓷杯,如今卻在本公主手中,壽終正寢。
崔卓清看著我一臉就要哭出來的樣子,也不好說什麼,只得暗暗嘆了口氣。
“罷了,你多多保重,王皇后待人甚好,皇上心中也是向著你的,你好自為之。”她滿臉晦氣地離開了。
我望著她遠去的背影出神。我不相信崔卓清不知道“以色事人者,能得幾時好”的道理,是以她對我的安慰,僅僅是一種敷衍而已。
當天晚膳過後,我從淺薇手上取過一隻荷包。
淺薇很是猶豫:“這不過是婢子隨手做來玩的,針線不夠精細,如何堪當大用。”
我便安慰她:“無妨。只要是新的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