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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的難產,乃至本公主的先天不足,後天失調,都和天師道有莫大關係。一個無嗣無寵、空有美貌的弱女子,何以值得他們如此鄭重其事大禮招待?
“等一等!”我終於出言吩咐道,但是下一刻我便知道這種企圖挖出秘密的想法仍舊是落空了。陳文昊帶著滿臉的怒意前來。
“你和他囉嗦什麼?莫非仍對他舊情難忘?”陳文昊頗為不快的說道,揮一揮手,便命人將張雲澈押入天牢,等待發落。這是天師道碩果僅存的唯一一名核心弟子,若是他死了,只怕天師道的秘密從此深藏曆史長河的淤泥之中,再也無從得知。
但是本公主眼下卻有更重要的事情要頭疼。陳文昊語氣不善的告訴我:“你弟弟安樂侯蕭非凡蓄意謀反,他那藏在深山之中的一萬私兵已經被朕尋到了。幸得丞相裴宇之告密,否則朕至今還瞞在鼓裡。夕月,你究竟和此事有無關聯?”
我又驚又怒,直接暈了過去,待到再醒來時,已是月上西樓。陳文昊不知所蹤。冷清的月光照進殿中,淺薇卻有幾分憂心忡忡:“公主莫要慌張。想來皇上對公主尚有幾分情意,此時前去請罪,只怕倒可全身而退……”
“全身而退?”我奇怪的望了望淺薇一眼,卻沒有多說話。送出一萬私兵做炮灰,只為了試探。陳文昊卻不如天師道那般提防本公主,凡是出事無論大事小事皆賴到本公主頭上,由此可見,天師道雖然有心扶他上位,抱他大腿,卻並未將箇中緣故講與他聽。
不得不說,張雲澈臨被捕前的那句話,還是起了一定作用的。若是先前,聽到淺薇如此問不到點子上的疑問,本公主必然會循循善誘提醒,例如問她知道不知道本公主往年裡賺的鉅額銀錢都流往何方,又知道不知道本公主手中究竟握有幾萬私兵,又有多少隱藏勢力。
然而如今我什麼都沒有說。我只是向她道:“聽聞崔伯言果真是在議親了,想來必是盧家的那位小姐。你預備著替我送一份厚禮。”
淺薇嘆息道:“若是公主肯和崔相公說些軟和話,又何至於此?”
連淺薇也如此看不透,實在令本公主心中焦躁。是,舊人另有懷抱,總是一件令人惆悵的事情。然而這份惆悵和江山社稷相比,簡直是渺小得可以忽略不計。
那些愛情大過天、有情飲水飽是在和平繁華年代的人們才會認同的一種認知,堅貞不渝的愛情便如人世間所有美德,正是因為稀缺、凌駕於眾人正常行為操守之上,因此才被反覆歌頌和讚美。
更何況,要怎麼才能讓淺薇相信,崔伯言十有八。九也是天師道佈下的棋子,和張雲澈一般無情無恥無理取鬧?
不過他還不同於張雲澈,想來他的定位是溫柔路線,因此從來沒有真正傷害過本公主。只是以鍥而不捨的死纏硬磨精神,妄圖逼得本公主愧疚。如今他終於想通再不糾纏,皆大歡喜,看在他從前服侍得妥帖份上,也可送他一個大大的紅包。
“如今太后新喪,國喪之中自然不好娶親。便縱是送禮之時,只怕也是來年開春,你這丫頭,何必如此小氣,難道想替我省銀子不成??”我笑著說道。
我們有閒暇討論崔伯言的八卦訊息,卻也對犯了造反重罪、被囚入死牢的蕭非凡稍稍施了點援手。
我捧著淺薇親手燉成的燕窩粥,前去紫泉宮中求見陳文昊一面,但彷彿錯過了最佳的哀求時機一般,陳文昊不為所動,甚至連面都不肯見上一見。直至本公主摔了粥碗,直接闖入殿中時,陳文昊才滿臉疲憊的從案上厚厚的奏摺後面抬起頭來:“夕月,你這是教朕為難。你可知,蜀中有個女大王也在造反?若是赦免了你弟弟,豈不是給流寇落下口實?”
案邊突然有抽泣聲傳來。我定睛看時,才見竟然是皇后王婉瑜跪居於此,看其形容,再想起方前李福成攔我時的目光閃爍,只怕已是長跪了一個兩個時辰了。
“呀,這不是皇后娘娘嗎?”我立即開始大呼小叫,“連婆婆喪禮都不能親自主持的人,想來不知道身體虛弱成什麼樣子,如今怎敢勞動千金貴體,在此久跪不起,難道是犯了什麼錯事?”
王婉瑜面上蒼白得沒有一絲血色,聽了我的嘲諷,卻突然猛地站了起來:“本宮此來,便是要知會皇上一聲,已命文華閣眾翰林編撰《女兒經》,待書成之後,便請皇上御覽。”
她她她……生生世世都是這般自我壓抑束縛,好像如何打都打不醒,一定要自己折斷自由之翼,成為普天下女子的道德典範,亦是封建束縛的最佳模板之一。
可是本公主可以容她當這個迂腐的皇后,卻不能容她編撰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