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狂熱線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火光沖天,將半個夜空都照亮了。
我同淺薇、半夏三人站在對面的一座客棧中,從三樓往那邊觀望。
半夏向我稟報說,附近居民皆已驚醒,料想搶救及時的話,不會牽連太廣。我便吩咐道,需要無聲無息方好。若事後被人查出是有意縱火,甚是麻煩。
這就是本公主比鄭蓉錦高明的地方了。鄭蓉錦當年殺裴宇之時,只會愚蠢的往人頭頂百會處扎釘子,卻不知這等傷勢在尋常的仵作眼中一覽無餘。本公主就比她精明許多,知道借水火之力。只要方法得當,便是董不孤親至,只怕也尋不到確鑿的把柄。若逼問時,本公主遁逃之時,忙中出錯,不慎將油燈打翻,因此走水,豈不是極正常的事情?其他的事情,若是陳文昊還搞不定,便不如把這個皇帝送別人做了。
猛然間一片喧囂聲裡,我聽到一個人正在用變了調的聲音大聲叫我的名字,定睛看時,一眼認出那身形分明是崔伯言。因距離太遠,看不清楚他面上神情,但他一邊大聲喊叫,一邊往火堆裡鑽,趕來救火的鄰居攔也攔他不住。
“崔伯言怎會醒的這般快?”我立即便怒了,寒聲問旁邊的淺薇。
淺薇默不作聲,直接跪下,仰頭向我言道:“駙馬並未吃那碗壽麵。”
我怒道:“為何?”
淺薇平靜的說:“面放的涼了,就不好吃了。”
我氣的身子直髮抖:“崔伯言向來把本宮送他的東西當寶。想是你沒說那是本宮親手為他所做?”
淺薇道:“未曾。奴婢聞到其中蒙汗藥的味道,便將面給倒了。因而駙馬毫不知情。”
我冷笑道:“你也知道那只是蒙汗藥。蒙汗藥最多隻會令他安睡一宿,不至於殞命。你怎的就……”
淺薇含淚道:“公主原先說只是騙駙馬安睡一宿,好連夜遁逃。只是問過了半夏,婢子才明白,公主卻又安排下這火遁之計。兩相安排之下,這哪裡是火遁,分明是想借機要了駙馬的性命的啊!原本婢子就疑惑,逃離此處對公主來說輕而易舉,只是無論到哪裡,都頂著一個崔家婦的名分,行動恐仍不得肆意。想不到公主竟欲謀殺夫君。是,駙馬心機深沉,又屢屢犯了公主忌諱,但哪怕如此,他對公主一片真心,我們做下人的看的明白,何以恨他到要他死的地步?”
為了什麼?他有多麼不解風情你們知道不知道?昨夜本公主都打算投懷送抱了,他卻大煞風景你們知道不知道?他將本公主摸了個遍,然後又揚長而去你們知道不知道?本公主原擬在事後向他吐露些許真相,邀他共謀,豈料被他弄得這般難受,什麼心情也都沒了,若是換了旁人,早一劍殺了他了,又豈會想出縱火這等溫和不流血的手段?
然而被她這一番叫破,連半夏也睜大了眼睛,一臉難以置信的望著我。真相自然不好說出,我不禁有些惱羞成怒,脫口而出道:“他死活不肯寫休書,也不肯和離,我有什麼辦法?是,從前是我不好,不該輕易嫁了他。但如今他就仗著這層名分,死活纏著不放。本宮既不能當宸妃,也不能和楚少銘成親,全是他不好。他若不死,我又有什麼辦法?”
淺薇道:“若是好端端同駙馬言說,他未必不會支援公主。只怕以他的聰明,想出更好的辦法也未嘗可知……”
我截斷她的話:“你這般說,既然崔伯言這麼好,你去當他的婢女啊,你去嫁了他啊!”
“公主!”淺薇的眼淚立即掉了下來,她匍匐至我身前,“公主你這般說,究竟是何意?奴婢這般做,只是為了公主將來不後悔……昔年陳將軍之事,公主整整做了兩個月的噩夢,形容枯槁,奴婢實在不忍……”
“夠了!”我忙阻止她說下去,淺薇跟我的時間最長,是以知道的秘密也最多。而陳睿晟既然已經死了,他的死因,本不該在十年後提起的。
我抬頭再次向對面望去,只見崔伯言已經衝入火場,看他的方向,倒有幾分是向本公主的居所而去,旁人拉都拉不住他。
“算了!”我嘆了一口氣,“淺薇,半夏,咱們回去,把崔伯言叫過來吧。”看他這幾分勢頭,只怕是尋不見本公主誓不罷休。火場之中處處斷壁殘桓,一個不慎,著火的房梁落下來,把他砸死也就算了,若是砸個殘疾,本公主豈不是要伺候他一輩子?想來大大不妙。
火場旁邊人影憧憧,皆是附近的鄰居趕來救火的。此外,還有一支十數人的黑甲軍士小隊。這支黑家軍卻是陳文昊的心腹,潛伏在附近,日夜輪值,監視此處,算了已有十數日的光景。想是陳文昊心有不甘,礙於面子卻又不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