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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此她抬眼時,目光在露出幾分疼痛難忍的痛苦之外,便多了幾分瀲灩。
“你走路都不長眼的嗎?”陳謙卻連馬都沒下,坐在馬背上,提著韁繩,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沉著臉,冷冷的道:“這麼急著衝過來找死!”
“大爺!”長青急了,忙低低的提醒他一聲,好歹是他有錯在先,別惹出事來。
長青心中很清楚,越是操辦婚事忙碌,大爺心中便越是氣不順。前些日子又碰上了相攜而來的平遠侯和夫人,而夫妻二人的親密姿態,刺傷了陳謙的眼睛。
他也曾以為安然是迫於聖旨不得不嫁,而平遠侯娶她也是別有用心,誰知道人家夫妻二人琴瑟和諧。
誰知道是不是礙於聖旨賜婚,這番姿態是做給別人看的……陳謙不無陰暗的想著,以最大的惡意揣測著陸明修。他鬧出庶長子的事來,讓九娘臉上難堪,恐怕是要使些手段,哄騙住涉世未深的九娘吧!
陳謙想起初見時那個漂亮得不似凡塵之人的小姑娘,她眼中的驚慌失措,甚至連慌不擇路的跑開,都是那麼令人心動。
而反觀眼前的人,陳謙看了便不喜。
初見安九娘時,她便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裙,頭上戴著圓潤飽滿的東珠髮簪,襯得她既如九天明月般高潔,又如池中青蓮般淡雅出塵,還透著幾分貴氣。
而險些被他踏在馬蹄之下的人,也是一身青色的衣裙,跟九娘比起來,簡直是東施效顰。頭上的碧玉簪子,質地差極了,除了難看他再想不到別的。
相貌氣質皆是不如九娘,竟還用那樣的眼神看著他——她以為自己是涉世未深的人麼?害羞帶怯的看著自己,難不成她想跟自己有些什麼不成?
許蕙還沒想到精心打扮一番,被陳謙審視之後卻是如此的嫌棄。
陳謙冰冷的話讓她心中頓時涼了半截。她設想了許多情景,卻未曾料想,陳謙竟然會用嫌棄的眼神看著她,竟然會用厭惡的語氣跟她說話——
而壞也就壞在她今日一身特意選擇的衣飾上。
那是陳謙初見安然,第一眼的驚豔已經深深印在了陳謙心上。許蕙偏不湊巧也選了身差不多顏色的青色,豈不是自找沒趣。
他的話音未落,許蕙眼中的淚便滾了下來,這會兒她是真委屈。
就算她沒對著他抱有不一樣的想法,難道他撞了人,竟還說這樣的風涼話?
“這位公子慎言!”許蕙雖然一時還從地上“起不來”,她伸手抹了抹眼淚,倔強的道:“我正好端端的走路,公子的馬險些撞到我,公子沒有道歉便罷,竟還口出惡言!”
她抬手的時候,不著痕跡的用手背拭淚,剛好露出已經露出些許血跡、被擦破的手掌。
陳謙豈是肯輕易低頭的人,不過他沒走,只是目光冷淡的看著許蕙。
“這位姑娘,我們家大爺也不是故意為之。”長青見自家大爺不配合,只得上前做和事老。“姑娘試試還能站起來麼?我這就給姑娘去請大夫。”
許蕙從來都懂得見好就收,即便是在如此的劣勢下。她明白,若是把陳謙這點耐心給消磨沒了,恐怕陳謙會甩手就走,而擔下這些責任的就是長青了。
縱然能賠給她幾十兩、幾百倆銀子,又有什麼用?
許蕙滿是委屈的看了陳謙一眼,忍著疼痛試圖用手撐地站起來,好不容易她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卻一個沒站穩,再度跌倒了。這一下重重的摔在地上,連長青看得都疼。
方才礙於男女有別,長青沒敢去扶她。
這下許蕙倒是真的痛出了眼淚,她卻緊緊咬住了牙關,忍住了聲音。
“真的動不了了?”終於馬背上的陳謙肯開口了,只是語氣中細聽之下,還是有一抹淡淡的嘲諷之意。“看來姑娘傷得極重。”
長青也是著急了,大爺的婚事在即,在外頭惹了事終究是麻煩。
陳謙怎麼看許蕙怎麼覺得她不順眼,可是當她低下頭以手拭淚的時候,陳謙卻發現她跟安九娘有幾分神似。也只是有一點相似罷了,她遠遠比不上九娘。
他在心中恨恨的想著。
她有幾分神似九娘……而六娘知道他喜歡九娘……
突然陳謙唇邊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露出冷冷的笑容來。他再度打量了一番許蕙,細細的看了她通身的打扮。雖說衣裳的料子不錯,可一看便是舊的了,樣式和花紋並不是近兩年京中時興的。
碧玉髮簪只能勉強稱得上做工不錯,只是不夠通透翠綠,離上品還差些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