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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曾見,方四公子和一小廝曾在此處盤桓過。”
此事再清楚不過了。
只是讓人很奇怪,做兄弟的,竟會公然給自己兄長下藥?
“把你們所知道的這些,寫下來,給定北侯府報個信兒罷。”雲陽郡主嘆了口氣,淡淡的道。“定北侯夫人是個明事理的,她知道該怎麼做。”
翡翠應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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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安侯府。
安然和三娘同乘馬車回府,才進門便一同去了榮安堂,還請了趙氏過來,六娘姐妹三個,一概不見。
趙氏心疼女兒懷了身子還來回奔波,不由唸叨了她兩句。可是想了想六孃的事迫在眉睫,便都忍了下去。
“祖母,娘,這事實在是蹊蹺。昨日回來,六娘是怎麼說的?”三娘迫不及待的問。
太夫人看了趙氏一眼,趙氏會意。她沒有回答三娘,反而問道:“當初咱們跟定北侯府議親時,你給定北侯府回的信物是什麼?”
三娘有些奇怪,還是答道:“就是一塊玉佩罷了。在定北侯夫人送回來的那日,我就給摔了。怎麼,跟玉佩有什麼關係?”
若說是玉佩,上頭有絡子便不奇怪了。
太夫人和趙氏覺得六孃的話有了兩分可信。
“那玉佩上有九孃親手做的五蝠絡子嗎?”趙氏問道。
三娘和安然俱是一驚。這還是安然在毅郡王府所做,南安侯府壓根兒不可能知道。趙氏怎麼會有此一問?三娘努力回想著那一日,被自己摔碎了的玉佩,好像並沒有看到絡子?
“畫屏,進來。”三娘揚聲把畫屏叫了進來,問她玉佩上絡子的事。
“當時您生氣,我們便用帕子包著把玉佩給撿了,我記得彷彿沒了絡子。”畫屏想了想,道:“既是玉佩摔了,也就沒再過問。”
定北侯夫人原也想補上一個的,卻怕三娘看出來,反而顯得刻意。只想等著三娘若是問,她便直說是弄壞了。可三娘正在氣頭上,哪裡還理會這些。
後來她乾脆把玉佩都給摔了,還關心有沒有絡子?
“我當初讓九孃親手做了一個五蝠絡子。娘,有什麼不妥嗎?”三娘眼底閃過一抹鬱色。
趙氏嘆了口氣,便把昨日六娘那一套話,給她跟安然複述了一遍。
安然聽罷,神色立即僵硬起來。而三孃的表達卻是更乾脆直接。
她狠狠拍了桌子,怒道:“方庭竟還敢肖想九娘?當初他痛痛快快的站出來,或是痛痛快快的退親,我都佩服他是個男人!這會兒他又裝什麼痴情難過?”
“難道他不知道九娘已經被賜婚給平遠侯了?他這麼做是在害九娘!”三娘氣得瞪圓了眼睛。
還是太夫人開口了。
“三娘你懷著身子,不宜大動肝火。”太夫人淡淡的道:“事情還有待核實,這不過是六孃的一面之詞罷了。”
安然也過去勸三娘,三娘這才緩和了神色。
“為什麼她們三個裡,偏偏是六娘遇上了方庭?而不是七娘和十娘?”三娘不相信六娘就真的是無辜的受害者,她冷笑道:“怎麼突然就覺得胸口悶,想要透透氣?”
“她做的越是縝密,只能說明她有合謀!”
三娘本是在氣頭上的話,卻被太夫人、趙氏、安然聽了進去。
若是沒人幫著她,除非真的都是巧合,否則憑六娘和劉媽媽的能力,絕對做不到。
太夫人神色一凜,把何媽媽叫進來道:“找幾個人留意六娘和她院中人的動向,把她們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統統記下來。前些日子的,能打探出來的儘量打探。”
何媽媽應聲而去。
“這件事無論六孃的有心還是無意,事情最終是發生了,在外人看來,終究是南安侯府和定北侯府的事。”太夫人怕三娘一心護著安然,鬧出什麼不妥當來,溫聲勸她道:“該跟定北侯府清算的,咱們不可能放棄。”
三娘不情不願的點了點頭。
道理她當然懂,只是實在不願看到用下流手段的人,還能得意張狂。
突然她腦海中靈光一閃,計上心來。“娘,我記得你說,當時並沒人看到南安侯府的哪位姑娘跟方庭在一起的對不對?”
趙氏不明所以的點了點頭。
“就算真的要嫁給方庭,憑什麼就是六娘,為什麼不能把七娘、十娘嫁過去?”三娘興致勃勃的道:“偏生不讓那樣工於心計的人的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