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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羨魚睜眼張望了下,只見頂上是多年前她用過的煙雨流蘇帳子。
再放眼四周,只見房中擺的是各色西洋的精巧之物,什麼自鳴鐘,自行船,剔透玻璃繡球燈,還有就是連皇城中都少有的八音盒。
這些個東西,可不是誰屋裡都能有,就是同屋的花玄魚都沒有那麼全的,也只她花羨魚了。
因著早年朝廷還未封海時,康家就是海上跑商的,康家舅父又最是愛惜花淵魚和花羨魚兄妹的,所以只要得那些個新巧精緻的物件,都給外甥和外甥女留一份。
但,瞧見這些,花羨魚又糊塗了,方才還聽父母的談論她當初的嫁入韓府的起因,怎麼又回到這了?
“我……我這是怎麼了?這又是哪兒?”花羨魚問道。
珠兒聽了立時又是一陣慌張,一跛一跛的過來道:“小小姐可是病糊塗了,連自己閨房都不認得了。這怎麼得了,還得再請大夫才是,不然二小姐知道了,又要拿問我的不是了。”
珠兒口裡的二小姐,說的正是三房花晉明的女兒——花羨魚的二堂姑姑——花如玉。
“我們家的事兒和她又有什麼干係的?”花羨魚道。
“原是沒幹系的,不過是她非拿這個執柯作伐,治你身邊的人罷了。”回花羨魚話的人不是珠兒。
☆、第二回花羨魚絕處重生卻疑是南柯一夢(三)
花羨魚同珠兒一道循聲望去,只見槅扇從外被推開,一位身穿秋香色縐紗衫,下著月白寬瀾裙的靚麗姐兒端著藥碗進來,又繞過花羨魚床前的隔屏,這才近了她們眼前。
“姐姐?”花羨魚有些詫異。
原來這位就是花玄魚。
花玄魚將托盤放床邊的繡墩上,又道:“你就只顧你自己痛快,也不管別人死活了。你又不是不知,二姑姑才跟著三叔婆學管家,又最是瞧不慣韓表哥同我們家親厚的,巴不得出一件事給她料理了,既在家裡立了威勢,又敲打了你,兩全其美的,你還往她刀口上撞。這不,昨兒個前腳大夫來,後腳她就過來把珠兒給發作了,說得可好聽了,說你阿姆和珠兒耍懶,沒照顧好主子,小懲大誡以儆效尤。讓她們跪了半日的碎瓦礫,說若還有下回,就把她們都給攆出去。”
花玄魚說的阿姆不是別人,正是花羨魚的奶媽唐嬤嬤。
花羨魚一聽頓時急了,忙坐起身來要看珠兒的傷,“阿姆怎樣了?你又怎樣了?可傷著了?”
珠兒不敢多說,只一味避讓,“沒事,沒事,我皮糙肉厚的,那裡就傷得著我了。只是阿姆一時怕是不能走動了。”
花羨魚氣得哭了,“她花如玉的手也太長了,我們家的事兒,就是三叔婆也不好說的,她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也好意思管起堂兄家裡的事兒來了。”
正說著,外間傳來動靜,“阿羨可起了?好些沒?我來瞧她了。”
花玄魚哼笑了聲,悄聲對花羨魚道:“真是白天說不得人,夜裡說不得鬼的。”
來人不是花如玉還有誰。
少時,花如玉就帶著她的丫頭秀蓮進來了。
這花如玉模樣長得好,再看她今日一身藕色的輕綃羅衫,項上一個鎏金累攢珠的金項圈,下頭是碧紗的裙,整個人就如同薄霧籠花,好看得緊。
見花如玉來,花羨魚心裡再不樂意也要隱忍著低頭,給花如玉見禮的,免得花如玉藉著這茬又生出是非來。
花如玉伸手虛扶花羨魚一把,讓花玄魚也不必多禮了,過來就坐花羨魚床沿,道:“阿羨趕緊躺好,再被風撲著了,又要尋醫問藥,驚動上下的不得安生。”
不過是一夜的將養,花羨魚的病也只去了四五分,身上多少還有不痛快的,加之夜裡又做了那樣的一個夢,著實耗費了花羨魚不少精神,方才又哭過兩眼紅腫的,一時就顯得萎靡不振了。
花羨魚也懶得費神去聽花如玉的虛情假意話裡藏話,只是猛然瞥見扭著腰一搖三擺地過來站花如玉後頭的秀蓮,覺著這丫頭似乎有些不同了。
只見秀蓮臉上竟帶了幾分似方被雨露滋潤過的豔媚之色,很是顯得與別人不同。花羨魚不禁心裡閃過疑惑。
轉面又想,這秀蓮比花如玉還要大上二三歲的,這般算來年紀也不小了,怕是也等不到花如玉出閣做陪嫁的那天了,只有打發出去配人一途的。
只是這秀蓮一直是個心高的,雖是丫鬟,可跟著花如玉也沒受過什麼委屈,嬌慣得很,半個小姐的款兒,就這樣被打發出去配了那些五大三粗的,怕是心有不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