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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臉期待。倘若真能得到,那她下半生衣食無憂,還能買個漂亮的府邸,有丫鬟、僕人環繞,舒舒服服過一生。
她覺得自己墮落了,剛入皇子府時,還不習慣由丫鬟服侍,現在已經幻想著當土財主,做剝削勞動人民的大地主。
“皇兒,如何?”皇后望向殿門口。
安淺夜一驚。她怎麼就忘了,幹壞事前得注意周圍,因為當事人十有八·九都在。
乍見沐羽塵,她有點心虛,很是不好意思,朝他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你何時來的?”他不在殿外跪著麼,跑進來幹嘛?
沐羽塵沒有回答,只是望著她,一會兒後才朝皇后行禮,“母后。”
皇后皺眉問道:“你何故挑一個粗鄙不堪、貪圖小財、毫無禮數、面貌尋常的女子?”
安淺夜磨牙。買賣不成仁義在,更何況她們的交易還未完成,至於當面貶損她?信不信惹怒了她,她不做交易了,就留在京城?
“孩兒與您想法不同。”沐羽塵微微一笑,又道:“初始,母后嚴厲苛責時,她毫無懼意,足可見其膽色;其次,她臨危不亂,與母后做交易,足可見其取財之道,擅持家;而後,母后臉色轉換,她亦幾度變換白銀數目,足可見其深諳察言觀色;最後,她出身山野,不識禮數,卻能依樣畫瓢,學著姑娘們行禮,足可見其心細如塵。”
他補充道:“故,兒臣以為,她雖言行隨意,但勝在直率灑脫;雖貪圖小財,但勝在持家有道;雖不懂禮數,但勝在天真爛漫;雖面貌尋常,但勝在心地良善。”
沐羽塵這一番話下來,安淺夜感嘆不已。時至今日,她總算明白何謂“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何謂“睜著眼睛說瞎話”,真是難為他了。
“你是認真的嗎?”皇后問道。
沐羽塵點頭。事已至此,他能如何,也只有打落牙齒和血吞了。
皇后嘆了一聲,吩咐所有婢女:“你們都出去,守在四周,不準任何人靠近!”
眾婢女退出宮殿。
“我直白說了吧。”皇后坐正身體,長居國母之位,身上自然而然有種氣質,讓人凜然心驚,“你外祖父派人入宮,告知我一事,待霍家丫頭孝期過,便讓你們完婚。”
“你寵愛一個山野女子,讓鎮南王如何想?”皇后告誡道:“你喜歡誰都行,母后不反對,但現在時機未到,不可生事端。現在的你,只能親近霍家那丫頭。”
等大權在握,才能肆意,娶任何女子。
“母后勿憂,我自有分寸。”沐羽塵回道。
皇后皺緊眉頭,加重了語氣:“分寸?便是撇開安樂郡主,獨寵於她?將來,若是你輸了,可想過後果是什麼?一時的委曲求全,才能換來一世的太平!”
“你也成年了,要想長遠一點,為自己、為親友、為所愛負責。”她擺擺手,似乎有點疲倦,嘆道:“回府吧。”
這陣勢看似虎頭蛇尾,但卻引人深思。皇位之爭,歷來都殘酷,一方敗,那一脈都將被除盡。
安淺夜明白,若是沐羽塵爭位失敗,那皇后、沐靈兒、沐羽塵部下,乃至被他寵愛的她都無法倖免於難。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兩人剛出鳳翎宮,便遇上一對璧人。沐羽塵微笑道:“皇兄、皇嫂。”
安淺夜定睛望去,大皇子沐思崖氣宇軒昂,其正妃寧婉柔鳳儀萬千,兩人倒是很般配。
沐思崖很是關切地問道:“皇弟剛從鳳翎宮出來?怎不用膳再離宮?”他笑了笑,又道:“父皇在母妃那兒用膳,讓我夫婦陪同,說是一家人團聚,皇弟是否要同去?”
這絕對是在炫耀,炫耀自己受寵,也是在譏諷沐羽塵和皇后。安淺夜癟癟嘴,回道:“殿下是無暇去的,聖旨剛下,要封殿下為王,他需回去準備封王大典事宜。”
沐羽塵失笑,但很快斂去表情。小山賊用他來做交易,他還生著氣呢。
封王!沐思崖心裡恨得直滴血,臉上的笑維持不住。他雖得父皇寵愛,但論能力,卻是及不上沐羽塵,哪怕被父皇打壓,對方仍是憑著自己的努力,成為第一位封王的皇子。
寧婉柔斥道:“大膽,兩位殿下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在公主府時,她便受了安淺夜不少氣,還記著仇。
安淺夜攤攤手,“哦,那你當我沒說,也當殿下沒有成王,這樣想想好過點。人,重在開心嘛。”
“走。”沐思崖冷著臉,和寧婉柔一道離去。
途徑安淺夜身邊時,她開口,聲音不大,恰好能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