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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視隆嘉帝,微揚著下巴,一字一頓地道:“沐羽塵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一石驚起千層浪!
安淺夜心知,在皇權至上的年代,自己這一句話,大概會造成嚴重的後果,但若眼睜睜看著賜婚,做著縮頭烏龜,那太憋氣了。
撐著,不能慫!當著滿朝文武、各府貴人的面,宣示自己的主權,免得人生覬覦之心。
沐羽塵含笑,望著她的目光柔和,似冬日灑下的陽光,亦如輕舞飛揚的蒲公英,柔柔的,軟軟的,又暖暖的。
所有的目光匯聚過來,神色各異,注視著琉璃燈邊的姑娘,亦或佩服她的勇氣,亦或鄙夷她的粗俗,亦或恥笑她的自負。
但不管如何,聖上當前,從未有如此女子,當著千萬人的面,言道一位皇子是她的,是她一人的。這句話,雖出格,但無人敢言。
霍雲潔垂下眼,心裡澀澀的,這一幕,給她太大震撼,她捫心自問,若是她,有這個膽量嗎?沒有!哪怕心裡極願,卻說不出口。
她顧忌自己的名聲,和別的貴女一樣,被條例束縛著,守著那些規矩,無法逾越,然後被君子奉承,受貴女羨慕,為天下稱讚。
但世間有人,活得恣意瀟灑,對不喜歡的人,只需一句“不願”;而對喜歡的,敢道與人聽,敢於去追逐,何時,她能如此灑脫?
隆嘉帝也被震了下,仔細打量她幾眼,眉目間攢了些笑意,問道:“羽塵,你要抗旨?”
若不抗旨,沐羽塵娶了安國公府的小姐,便無法和鎮南王府聯姻;如若抗旨,他便能借此打壓沐羽塵,左右,都對他有利。
沐羽塵直起身,向隆嘉帝拜了拜,淡淡道:“兒臣無意抗旨……”
一聽,安淺夜大怒,頭都快炸了,只覺得血氣上湧,當即打斷他的話:“回稟陛下,殿下無意抗旨,但因為他陽而不舉,怕耽擱了安國公府的小姐,便只能回絕陛下隆恩!”
“……”沐羽塵無言,臉一時青,一時白,又一時紅,最後黑成了鍋底。
滿堂寂靜。眾人驚掉了下巴,眼神怪怪的,須臾一陣陣乾咳聲響起,很多人別過臉,夫人們在輕啐,而姑娘們全羞紅了臉。
“胡扯!”皇后冷斥道:“來人,掌嘴!”
“母后息怒。”沐羽塵勸阻,看了看安淺夜,眉宇間全是無奈,嘆了口氣,拜了拜,正色道:“父皇,兒臣常隨軍出征,早就傷了根本,已無法人道,不能給予女子幸福。”
鴉雀無聲,落針可聞!眾人一臉呆滯,適才聽著安淺夜的話,只覺得驚訝與嫌棄,而今沐羽塵親口承認,那無異於晴天霹靂。
一個男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承認自己無法人道,勇氣可嘉!要知道,這事關男人的尊嚴,不等同兒戲。
最後,隆嘉帝握拳抵唇,咳了一聲,驚醒了所有人,才道:“羽塵,有請太醫嗎?”
“尚無,但私下遍訪名醫,卻無實效。”沐羽塵回道,復又嘆了口氣,無奈道:“望父皇收回賜婚旨意,兒臣不意禍害淑女。”
隆嘉帝張了張口,唯有點點頭,沐羽塵已說到這份上,若還賜婚,豈不推姑娘下火坑?他凝眉沉思,手指敲擊在桌上,忽道:“朕賜你兩名婢女,再派兩名疾醫治你。”
無論是抗旨,還是欺君,都同為大罪!為了躲避抗旨之罪,而犯欺君,結果也一樣。
“謝父皇恩典!”沐羽塵應道。顯然,這幾名侍女以及太醫,都是來查他身體狀況的。
被風一吹,安淺夜腦子清醒了,自知說錯了話,便規規矩矩坐著,低垂著頭,一副羞澀小媳婦模樣,片刻後偷偷向沐羽塵望去。
沐羽塵察覺到了,偏頭朝她一笑,笑得讓人毛骨悚然。
安淺夜抖了抖,忙給他一個大大的笑容,又去抓他的手,討好地道:“這一關已經過了,我們沒犯抗旨大罪!”
沐羽塵深深嘆息,輕聲道:“寧願抗旨。”這原是他的打算,抗旨雖是大罪,但他是皇子,罪不至死,倒不必擔憂。
可小山賊那一嗓子,言道他不舉,若是他不承認,那便是她欺君。皇城之中,死一人,何其容易,更遑論罪犯欺君?
而今夜過後,全天下,都會知道他身有疾。
名揚四海,天下誰人不識君。
沐殿下眼前發黑,覺得自己沒臉活了。
經這番變故,宴會早早散了。
安淺夜紅著臉,一溜煙地跑了,回自己的帳篷,飛快地躲在被子裡。
過了小半個時辰,牧清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