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恩報恩提示您:看後求收藏(奇妙書庫www.qmshu.tw),接著再看更方便。
江秋月看著都頭疼,上車的時候有家人送,下車時怎麼辦?
總不能自己拎著吧,看著就不輕,又不能輕易裝進空間惹麻煩。
日頭漸漸西斜,中午飯母女倆燉了一鍋白菜粉絲湯,配著早上留下的烙餅對付過去。
江父他們上班的單位有食堂能吃晌午飯,上課的幾個可以在學校吃。
火車在下午三點出發,晌午一過江父就請假回來了,江春華江夏日緊隨其後。
他們是專門趕回來送行的。
幾人抬著行李包下樓,江秋月才算第一次看清周圍的環境。
一棟五層樓的職工樓聳立在家屬院中,低矮的院牆周圍都是這樣錯錯落落的筒子樓。
小院子不大,中間的天井旁種有一顆大棗樹,新葉已長出。
陽春三月的天明媚清新,陽光下藍、綠、灰三色穿著的人們臉上即使暗黃疲憊也充滿了對生活的希望。
隨著江家的送行隊伍出來,樓裡另外幾家人陸續魚貫而出,有的同他們一樣大包小包,有的單單一隻裝鋪蓋的麻布口袋。
眾人聚集到小院中,江家三女兒身上的綠軍裝惹來幾家人豔羨,他們中準備最好的就是一個穿舊軍裝扎麻花辮的姑娘,她衣服看起來很合身,但是邊角褲腿的地方還能看出磨破的痕跡,很明顯比不上江家女兒身上的新裝。
江秋月把齊肩發在腦後編成魚骨辮,髮梢用小手絹扎住,既方便戴紅星帽又好看洋氣,再加上她發育早個子高,女士的草綠色軍服搭配皮帶穿的筆挺有型,可不就是一群小年輕中最惹眼的風景。
站在人群中一對比,江秋月發現一個事情,江家人的氣質顏值比普通人家高了不止一個檔次!
缺血的蒼白那也是白啊,而且如果不是本身天生麗質膚色白皙,缺血只會顯得臉色蠟黃發青,就像周圍人一樣,而不是蒼白羸弱了。
不愧是夫妻兩人都是文工團的,基因就是好。
江秋月摸了摸還未長開的臉,有點小期待了。
人群突然哄的炸開,吵吵鬧鬧的讓江秋月回過神,問旁邊的江春華髮生了什麼。
江春華墊著腳看了眼,辮子一甩擠回去一會兒跑過來,擦著汗唏噓,“隔壁那家的自強剛剛下樓時摔斷了腿,去不成了。”
至於是真的不小心摔的還是想的法子拖延,大家都心知肚明。
最後等的一家來齊,大傢伙開大門一起出發坐有軌電車,轉道去火車站。
七十年代京都的火車站還很小很簡陋,幾輛綠皮火車,簡單鋪設的月臺,到處警惕觀察的執勤士兵,組成這個年代的都市氣息。
江父掏出提前買到的車票,經過綠軍裝驗過票據和行禮後才到達他們等候車次的月臺上。
到了這裡,江母拉著江秋月的胳膊東西張望,而後一個包裹嚴實的手絹塞進了她斜跨的帆布包裡。
江秋月詫異了一瞬,伸手進去摸了摸,感覺應該是一沓票和錢,厚厚的捲成一卷。
沒等她多想,嘟嘟的鳴笛響起,火車到站了。
哐哐的軌道撞擊聲漸漸停歇,月臺上等車的人們瞬間擠到了一塊,大包的行禮扛在黑壓壓的人頭上擠上車。
江夏日手腳快,拎起一個包擠上門,迅速找到車票上的座位佔據放行李的空間。他把車窗開啟,擺手招呼江父他們把行禮從窗外遞進去。
江春華力氣大,擠進人群護送江秋月上火車,等幾包行禮全部放置妥當後,她人也到了位置上。
江夏日還把裝吃的小包單獨拎出來讓她抱著,等江春華給打來滿滿一搪瓷杯的熱水,他才氣喘吁吁地一同下車。
江父江母就站在車窗外,殷殷叮囑。
江秋月有種過年趕春運的緊迫感,安頓好後笑著朝窗外的他們揮手再見。
短短接觸過不長的時間,他們的愧疚補償和無奈她都看得清楚明白。
時代如此,她會盡量做好為人子女的本分。
哐哐的車軌動作又開始了,火車慢慢啟動,越來越快,直到再也看不見車窗裡一臉笑容揮手告別的人。
江母眼眶紅紅的,難受地轉過身不再巴望,只是手往衣襟上一拍發現了不對勁。
“志國,你看……”江母哽咽的聲音讓江父和江家老大老二連忙回頭。
卻見江母手上捧著一塊藍布手絹,裡面露出厚厚一沓票子。
“秋月這孩子,我給她準備的她又偷偷塞回來了。”江母忍了多時的淚水滾滾落下。
江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