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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如之前村裡傳的那些似是而非的流言,柳蘭花他們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同時他們也不知道江秋月到底做了沒,所以先是置身事外看情況,不想惹得一身騷,之後等確定江秋月是無辜的,以及有禮品送上,他們才出手。
當然,江秋月不是抱怨和記恨他們不及時出手幫忙,畢竟沒有人該天生對誰好,人家有人家的考量和原則,能幫的幫,危害到他們家的也不想扎手不是。
只不過是在保障雙方利益的前提下,有點香火情罷了。
而現在嘛,村裡原本因為高雲梅流產而起的對江秋月不利的傳言,還沒傳開就被大隊長家掐滅了苗頭。
前後的差別主要就是在於,柳建國從政委那裡知道了點兩人的身世,再加上廣播上天天播報的那個熟悉的姓氏,終於知道他們身邊原來有兩位小祖宗,不伺候好了咋行。
不管是畏懼大佬的官威,還是真心想照顧革命老一輩的後代,江秋月沒有講究那些,反正最終是她受到了實惠。
只是江秋月去隔壁的次數慢慢變少了,以往交際的情分變了味兒,索性一心宅在養殖處等彭敬業回來。
好在還有劉愛英說話作伴,兩人繼續餵豬打掃豬圈的工作,偶爾江秋月弄點好吃的,兩人解解饞。
屋頂上的積雪初融的時候,江秋月沒等來遲遲未歸的彭敬業,等到了一則鋼鐵廠的招工啟示。
臨河村旁邊不是有條河嗎,順著河往下走上幾里路,就能看到到有座光禿禿的大山,山腳下臨河建有幾個高聳的煙囪,正是鋼鐵廠所在。
大煙囪每天每夜無時無刻冒著濃煙,下方錯錯落落建有一片房子,外面圍了一圈圍牆,很是封閉嚴密的樣子,出入都要拿證明。
其實這個時候的工廠招工都是內部消化,有位置也是被內部員工介紹給親戚佔住了,所以這次放出的工位是臨時的,只能拿稍許的工資和福利,不能把戶口落進去,進而改變身份。
但就是這樣,也有很多人瞄準了位置,打著先進去再說,以後說不定能有機會轉正的主意。
然而要真是這樣,那些眼尖的內部職工早就給自家人或者親戚哄搶瓜分了,哪裡輪到向外發告示招工呢。
說到底,還是那些工位要求高,需要有學識有技術,也就是肚子裡要有真貨,靠關係靠嘴皮子是不能勝任的,所以才把招工啟示發到了周圍幾個村的生產隊長那裡,主要還是想找幾個能用的知青頂上去。
柳建國把知青們召集到一起,給他們把裡面的道道掰扯清楚,想去的人可以找他開證明去報名,至於能不能進看個人本事。
知青們面面相覷,都想去。
雖然不能遷戶口,不能從農民身份轉成工人身份,但也是一條往上的途徑,說不準進去後眼界更寬、機會更多,萬一轉正了呢。
即使轉不了正,也算半個工人了吧,比在地裡掏笨勁兒,只能面朝黃土背朝天的強。
知青們全部開了證明,第二天一早借來驢車,一起去鋼鐵廠打探情況,十來個人中有的緊張無比,有的不在意無所謂,有的侷促猶疑。
等到了鋼鐵廠大門外,眾人發現還有其他村的知青比他們來的還要早,大家一個村一堆的站一塊,在寒冬的早上,迎著北風凍的直哆嗦。
但是即使被凍的打噴嚏流鼻涕,也沒有一個人退出想走,都在忐忑緊張地等待鋼鐵廠職工的上班時間,等大門口的小視窗裡有人了,到時候就能報名。
江秋月他們還好,陳中華找到一個避風的轉角,距離門口不遠,他們每個人穿的也厚實些,不會凍的太狠。
只是在冰天雪地的室外,寒風吹啊吹,避免不了手腳冰涼,所以門口一片地方除了大家小聲的討論,就是搓手哈氣跺腳取暖的聲音。
江秋月包裹的嚴實,羽絨服圍巾帽子耳暖全戴上了,還穿著厚棉靴,手上戴著兔毛手套,捂著暖熱的水壺,時不時喝上一口熱水暖和一下。
劉愛英捂著臉偎在她身邊,正在慶幸出門時聽了她的話把裝備都套上了,不然這會兒不得凍死。
劉愛英也戴了手套耳暖子圍脖,都是兔皮縫製的,白色毛絨絨的看起來很不錯,挺暖和。
相比於江秋月對於這次招工進不進都可的態度,劉愛英是希望能被招進去的,畢竟是一次機會,能進就離回城進了一步。
不過進不去也沒啥,大不了回去接手養豬的活,她感覺江同志應該是能進的,憑直覺。結合之前江同志透露的大隊養豬的打算,到時候養豬也不錯,同樣不用下地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