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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的慣性使然,讓她一下還沒轉過彎來。可這會兒,又容不得她不清醒地認識到——她的大女兒,已經是不傻了,並且,還學會頂嘴了!
蒲葦站了起來,另一隻手,也搭在了柴棍之上。
她這一站,別說,猛然間顯得還挺高,都能高出蒲媽媽一兩公分。
這讓蒲媽媽感覺到了壓力。
她吼:“幹什麼呢?”
“咔擦!”
那硬邦邦的粗棍竟然當著她的面,就被自家大女兒用兩手給掰斷了!
掰!斷!了!
只用兩手!
大女兒還一副輕輕鬆鬆的樣子!
“看到了吧,這就是我!”蒲葦依舊笑眯眯的,“你呢,再也不能打我了,也管不了我了。換句話說,在這個家裡,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
蒲媽媽被嚇到了,瞪大了眼,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蒲葦繼續道:“我呢,告訴你一個秘密,就是自打我磕破了頭、大出血之後,這身體就虧空得厲害,變得特別能吃。我還不想嚇到我婆家的人,所以,我就跑回咱家弄吃的了。不過你放心,這吃的,都是我自己帶回的,沒用你的,呃,也不算沒用,而是借了你三把米。等回頭,我再還你!”
說完,她推開了蒲媽媽,走到灶前,拿湯勺在鍋裡攪了攪,把粥給攪勻了。
蒲媽媽一時沒被蒲葦的所謂的秘密給嚇住,倒是先反應過來自家少了三把米,一下就跳了起來。
“你這死丫頭,誰準你用家裡的米了!”
問完,她心裡又是一咯噔,趕緊偏頭去看櫥櫃,就看到櫥櫃已經被開啟了。
“我的鎖!”她哀嚎,“我的兩毛錢的鎖!你這敗家玩意兒,你把我的鎖都給弄壞了!你賠我兩毛錢的鎖!”
蒲葦無語,沒好氣,“那鎖頭好好著呢,別嚷嚷!”
她重新鑽回灶下,覺得差不多可以熄火了。
蒲媽媽已經是躥到了櫥櫃邊,捧著她那寶貝的“兩毛鎖”左看又看,又從褲腰帶上拽出鑰匙串,找出鎖頭對應著的那把小鑰匙,就試著去開鎖、關鎖。
等確認鎖頭真的沒事,蒲媽媽就鬆了一口氣,缺根弦得都沒想到這裡面的深意,繼續追究起了她那丟失的三把米。
“誰準你偷吃家裡的米了?”
她一邊質問,一邊又將櫃子裡的東西給挨個檢查了遍,防著還有其他的東西被偷吃。
不過最後檢查的結果,看上去她的確只是沒了三把米。
她又湊到重新回到鍋邊的蒲葦身邊,一邊質問,一般沒忍住吸吸鼻子,衝著滿滿一鍋的紅薯粥流口水,順帶貪心發作。
這一大鍋,可以當他們家明天的口糧啊!
見蒲葦已經是拿著勺,開始往洗淨待用的大鋁鍋裡舀,她就故伎重演,伸手又要攔。
蒲葦眼疾手快,這手一伸一握,就掐住了蒲媽媽的胳膊。
她的語氣很重很沉。
“跟你說了,我的事,你別管!”
蒲媽媽氣,當慣了大家長,豈能讓自家孩子爬到她頭上?
“我是你媽,我怎麼管不了你?你說這話,小心天打雷劈!”
蒲葦譏笑,“話我說了,你看那天上打雷了?閃電劈我了?”
蒲媽媽愣在了原地。
蒲葦又道:“你是我媽不假,但你想管我,前提得是養了我!這麼些年,你養過我嗎?小的時候,是我爸掙錢養的家。我沒幾歲,就開始跟著爸幹活,掙錢養這個家,養你,養著下面一串妹妹。
你哮喘,根本下不了地,幹不得重活,就一直在家裡待著了,錢沒掙到半分,只負責把家裡的孩子們給指使得團團轉,給你幹活。就這樣,稍不如意,你還非打即罵。
我再說句不好聽的,就是地主老財,都沒你這麼過分。我要是給地主老財家幹活,還能被管個飯,得些工錢。可給你幹活呢,好傢伙,沒日沒夜地幹,錢沒撈著不說,還得被你打罵!
你覺得你生了我,就能管我,說這話,你也不覺得虧心!”
蒲媽媽被頂得老臉通紅,又是震驚,又是羞惱。
她一手捂住了又開始顯得氣悶的胸口,氣憤地大吼,“我是你媽,我管你,天經地義。這是老祖宗傳下來的規矩,家家都是這樣。你不用和我扯那麼多,你就得聽我的話!”
“那我要是不聽呢?”
在被夾到了一邊暫時擱置的柴火的幽幽火苗掩映下,眼角微微上挑的蒲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