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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就抬手抓了抓了自己的腦袋瓜,討好地說:“你就讓我這麼站著說啊?”
她沒好氣,“有床有凳子,你自己挑地方坐。”
他就用一種有點小委屈的口吻,哀怨地看著她:“那你不扶我一下嗎?”
她被氣得差點要炸。
“看把你給能的!回去部隊幾個月,長進了啊!”
然後抿著唇,過來扶他。但一靠近,她卻被抱住了。
柺杖“砰”地一下落地的時候,男人那有力的胳膊,已經將她給死死摟住。
“對不起!”
他湊在她的耳邊低低地道歉。
“讓你失望了。”
她本來都已經止住的悲意,突然就洶湧,眼淚也是控制不會地往外跑。
“失望個屁!”她低低地吼,帶出了哽咽,“你直接說,你是怎麼把自己搞成這副鬼樣子的就好了,不許給我這個樣子。”
但他還是在那低低地說著“對不起”這三個字,好像要將這三個字給埋入她的心底,害得她被勾出了更多的眼淚,羞惱地伸出拳頭,捶了他。
他痛呼,她才住了手,而他自身,也才停止了似乎永無止境的道歉。
她吸了吸鼻子,瞪大了泛紅的眼眶。
“所以,你這身上也有傷?”
男人沒法掩瞞,低低地“嗯”了一聲。
她深吸了一口氣,推開他,重新將那柺杖給撿起,遞給了他,示意他自己拄好。這頭,正色著將他扶到床邊坐了下來。
“說吧,該我知道的,我肯定都是能知道的。”
男人寬厚地笑笑,伸過來大掌,使勁地揉了揉她的腦袋瓜,才娓娓道來。
蒲葦的信,的確第一時間就引起了高層的注意。但同時被吸引的,還有特務。對方一直在收發室工作,隱藏得很深,還是這次蒲葦的掃雷器圖紙很淺顯,又能讓人一眼就看出重要性,才讓對方在心急之下,漏了馬腳。
對方有兩個同夥,負責在外面接應。那兩個同夥趁著他出去採買的時候,襲擊了他和他的戰友,並且綁了他,要挾他來完善圖紙。後來他找到機會,進行了反擊。雖然分別打死打傷了兩人,但自己也中了很多槍。
其它的倒是不太要緊,但小腿那一槍,沒趕上好運氣,傷到骨頭和神經了,沒辦法根治。以後,都不太能用得上力。
“……領導說給我請功,提幹申請,也能給我透過,讓我以後轉文職。可是我知道我自己,沒那麼好的筆桿子。寫寫畫畫,根本就不是擅長的。
而且,轉了文職,以後想再往上升,就更難了。我之前一直想著努努力,趕緊往上升,把你從家裡給帶出來,接到我身邊。但轉了文職,很難的。
我不能就這麼把你扔在家裡,讓你一年又一年地等著我,這是在害你。
所以,我給拒絕了。
而且,團裡優秀的戰士那麼多,都有被提幹的資格,可團裡每年也就只有兩個能提幹的名額,我一個不能再參加戰鬥的,還是不要浪費這樣珍貴的名額了,把這樣的機會,留給其它更值得的戰士好了。
我這樣做,你會不會怪我?”
蒲葦搖搖頭,代表著脆弱的淚水,早已經又爬了出了眼眶,隨著她的搖頭,而淚花四濺。
“所以,是我害了你是吧?”
當時看到他突然成了這個樣子,她就有不好的預感。
現在一切果然是這樣,這讓她難受極了。
原來,自以為是地在對他好,可最後,反而卻把他給往下拽,還讓他一下掉到了谷底,是這樣的感覺!
真是該死極了!
她懊惱極了,恨不能扇自己幾巴掌。
男人的手,伸了過來,托住了她的下巴,又用那寬厚的大掌,一一擦掉她的眼淚。
“你在說什麼傻話!”他皺著眉頭責怪,“這怎麼能是你在害我呢?!你幫我,又想出這麼厲害的掃雷器,還一心想把功勞往我身上推,我高興都來不及,怎麼會怪你?
而且,能夠將深入部隊,深入人民群眾中的特務給抓住,為大家消除這個隱患,我也特別高興,特別驕傲,覺得自己這當兵,才算是沒白當。
這都是你帶給我的功勞,這怎麼能說是害呢?”
他又不是傻子,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她的意圖,後來難道還不懂?這是小媳婦急了,想幫他一把呢。
為了幫她,她甚至不惜想出那麼七拐八繞的方式,也是怪難為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