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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常就很崩的住,故深得丈夫信任。指揮著幾個壯碩膽大的媳婦子照看兒媳們。又叫人抱起三房的孩子送回家去。幸虧昨日賞花鬧的晚,孩子們都困狠了,除了竇懷望被驚醒之外,其餘三個小的都睡的香甜,少了一遭罪。
練竹看著屋內的石板上佈滿了血跡,只覺呼吸困難。想起昨夜種種,更是抑制不住的抖。偏生竇宏朗隨竇向東出門了,她想哭又不知找誰哭去,隻眼淚不絕。
肖金桃強忍著怒意,她最看不慣練竹軟趴趴的德性。一點子事一驚一乍的,好意思叫巴州的堂客?見管平波正在安慰,更加不高興,一甩手往外頭指揮僕婦打水洗地去了。
管平波全身沒有塊乾淨的布,看了半日,從床上扯了塊枕巾,替練竹擦淚。丫頭珊瑚本是看著家丁抬屍體嚇的篩糠般的抖,卻被管平波拖著個長長的枕巾當帕子的村氣逗的想笑。忙從自己袖裡掏出塊帕子,替練竹擦臉。又低聲道:“嬸嬸,我們去洗漱洗漱吧。”
練竹還有些腳軟,管平波看珊瑚饞的吃力,索性對珊瑚道:“這位姐姐,你去給你嬸嬸打水,我來扶她。”
珊瑚道:“管嬸嬸你叫錯輩分了,你叫我珊瑚就是。”
管平波點頭,目送著珊瑚出去,又把練竹扶到了床上。直到珊瑚折回來說水好了,管平波一把將練竹打橫抱起,利落的對珊瑚道:“帶路。”
珊瑚木了好一會兒,才僵硬的帶著管平波往側屋的浴室去。再看管平波走的穩穩當當,好似抱的不是大活人,而是個輕飄飄的大枕頭般,登時信了她昨夜一刀解決一個強盜的彪悍事蹟!雖說巴州悍婦挺多的,但悍到您老的份上,也是生平僅見啊!!
將練竹放入浴桶,珊瑚立刻喊了個名喚貝殼的丫頭進來,一齊伺候練竹沐浴。管平波不大會伺候人的精細活兒,只得立在一旁。珊瑚是肖金桃給練竹的大丫頭,日常就很是利落。囑咐了貝殼幾句,就問管平波:“管嬸嬸也洗一洗吧。”
管平波道:“我沒衣裳。”
練竹浸泡在溫暖的水裡,緩過來了大半,便道:“我前日做了套新衣裳,還未曾上身,拿來與管妹妹穿吧。”
管平波忙道謝。她那不要臉的伯父,休說嫁妝,也不知是怕她逃跑還是捨不得米糧,拿了二十兩銀子的賣身錢,稀粥都不給她喝兩碗。只餓的她頭昏眼花,幸而進門的時候,練竹記得吩咐珊瑚給她吃了一頓飽飯,才在有危險的時候,從廚下摸了把菜刀跟著人混進了上房。一夜驚魂,她都不敢想若沒有晚間那頓飽飯,會是什麼下場。練竹真算得上她的救命恩人了。
沐浴畢,一身清爽的管平波扶著能走路的練竹去到了她所居住的偏房。正房還未收拾妥當,也只得在偏房暫落腳了。珊瑚端了茶來,道:“廚下的人已做好早飯,回頭就送來。”
練竹沒什麼胃口,蔫蔫的依在羅漢床上,猶是後怕。管平波輕聲安撫著,她也不知道說什麼,只拿了幼時在鄉間聽到的迷信話來寬慰。
人在惶恐時,有人能陪著說說話,心情總會好上許多。說甚不要緊,要緊的是有人關懷。待到管平波說道:“日後我只跟著姐姐,再無人近得你身前,姐姐只管放心吧。”
昨夜黑燈瞎火,練竹根本沒看見管平波是如何解決強盜的,然而聽她一字一句的講來,只覺無比安心。扯出個笑臉道:“你真能幹。”
管平波笑道:“不值什麼,一把子傻力氣罷了。昨夜不曾歇著,姐姐不若躺躺?”說著指著自己的床道,“我還沒來的及睡,想是乾淨的。”
練竹笑道:“哪裡那樣講究,又不是官家太太。”身上著實有些疲倦,遂接受了管平波的好意。也不等早飯,躺在床上就睡了。
管平波是堅定的“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的信奉者。等廚房送了飯來,見練竹已睡沉了,風捲殘雲的把兩個人的份例掃的精光。珊瑚一臉佩服:“還要來一份麼?”
管平波暗贊,土豪就是土豪!爽快的遞了只碗過去:“來點乾的!”
珊瑚抿嘴笑著接了碗去廚房打飯。竇家佔地頗廣,房子儘夠,故每房都有小廚房。只年節聚在一處吃飯。管平波昨夜大出風頭,還入了竇向東的眼,廚房哪裡敢怠慢,竟是齊齊整整收拾了一份飯菜來。管平波今年十五,踩在青春期的尾巴上,正是能吃的時候,毫不客氣的把飯菜一掃而空,登時覺得心滿意足!自打穿到了這破陳朝,即便父親在世時,也沒能吃的這麼爽過!吃飽喝足,舒服的拍著肚子回味,心中默默吐槽:到底是哪個小清新說寧為窮人妻,不為富人妾的?短短一日功夫就知道,明顯是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