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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梁朝實行的是王田制,投降梁朝意味著,即便做到了高官,亦難在家鄉囤積土地,於家族長遠發展不利。史上王田均田的不少,開國之初,均貧富是必要的,這樣能很快的穩定局面,坐穩江山。但時日長了,便漸漸廢止。如此想來,投降梁朝並不是不可接受的。他不信林望舒等人肯認命,誰不想家族富貴綿長,江南黨也不會例外。奈何此言不好當眾說,於是聶童蒙耐著性子,等著大家討論完了上中下策,又說完了日常排程,在散場的時候刻意留在最後,終於等到了與張雲亭獨處的機會。
他那點小動作,張雲亭心知肚明,直接開口道:“巽之有話,直說便是。”
巽之是聶童蒙的字,取“謙讓恭順”之意,與其名童蒙交相呼應。光從名字上便知他亦是有些家底的。可惜世道紛亂,有家底也難保瀟灑,要緊關頭,便開門見山的道:“方才歐尚書所言下策,首輔以為何?”
張雲亭神色疲倦的道:“我們有的選麼?”
聶童蒙無言以對。
“我們要想的不是上中下策。”張雲亭苦笑著道,“而是怎樣積累‘功勳’,藉著匡復河山的大義,去與梁朝的皇帝談。如若我們帶人去投,能許我們怎樣的將來?”
聶童蒙道:“總歸要在朝中有一席之地。”
張雲亭按著太陽穴。道:“我不怕她不答應,可林望舒會答應麼?朝堂統共那些位置,你若是江南黨,不會從中作梗麼?”
聶童蒙怔怔的看著張雲亭,他此刻方知,高舉義旗的張雲亭心中竟是如此糾結與彷徨,不由問道:“那……大人為何要反?”
張雲亭的眼神倏地變得犀利,看向聶童蒙,一字一句的道:“因為我不想死無全屍!”
第336章 忘祖
第133章 133忘祖
逐水草而居者為遊牧, 他們幕天席地、來去如風,又因邊境苦寒,個個打熬的好體格, 加之有好馬, 歷朝歷代皆是中原王朝的心腹大患。然而,遊牧天生的優勢, 亦是他們天生的劣勢。此時不比後世, 單兵作戰能力強, 往往代表的是自由散漫, 各有想法。民間的風氣影響到朝堂, 便是伊德爾也無法做到言出法隨。
沒有皇帝不想大權獨攬、對臣下指哪打哪,偏偏炎朝囿於傳統,伊德爾每每下令,都要均衡各方勢力。這便罷了,平衡,是所有帝王都應該掌握的技巧,古今中外概莫能是。但要命的是,朝堂的運營不總是公平的, 有時候難免有區域性的犧牲。部落制的弊端便暴露的尤其明顯。賀賴烏孤第二次攻打應天, 便凡事躲在布日古德身後, 不肯盡全力。對上陳朝無所謂, 對上樑朝,便是岌岌可危了。
伊德爾早在孔彰投降飛水不久,便知管平波非池中物, 想了不少辦法,盼著讓孔彰把人拐回去,未果。次後眼睜睜的看著她地盤越來越大,豈能毫無防備?因此,他迫切的希望整合朝中各方勢力,把南方半壁江山收歸麾下,於是多有扶植漢臣,希望漢家的三綱五常,能夠幫到自己。
然而,朝堂的鍋著實不大。哪怕漢臣只有幾根小勺,亦讓姜戎舊部極為不滿。誰都不是傻。子,伊德爾扶持漢臣打的是什麼主意,大家心知肚明。幾大家族誰沒有自己的地盤?奉伊德爾為老大哥,與俯首稱臣是有區別的。與其說姜戎抵制漢臣,不如說君臣以漢臣為由,進行拉鋸與博弈。均田令便是博弈的結果,很顯然伊德爾的大。腿沒擰過麾下數根胳膊,不想讓炎朝分崩離析,只能妥協。
而陳朝留下的臣子,論太祖定國,心裡未必有數;論勾心鬥角,個頂個的行家。張雲亭只消半日,便想明白了其中關竅。伊德爾與幾大家族,就好比拔河的兩個壯漢,夾在中間的漢臣,便是被當做繩子的稚。嫩幼童。雙方拿他們角力,分出勝負前,他們早已粉身碎骨。因此張雲亭為何當機立斷的撤離,可謂老辣。高舉義旗,不論是圈個山頭自立為王,還是帶著流民去投南邊,皆有生機。而留在炎朝京都,卻是連個站隊的機會都不會有。老油條的選擇,並不意外。
炎朝君臣正擼袖子拔河,繩子自己跑了!雙方皆被摔了個灰頭土臉,好不狼狽。惱羞成怒的姜戎部族立刻把屠刀砍向了無辜的漢臣們。幸而伊德爾尚有理智,強行阻攔,保住了大部分漢臣,至於先前被砍死的,只能怨命不好了。
為此,君臣矛盾一觸即發,伊德爾在延春閣對著舊部破口大罵:“沒腦子的東西!冤有頭債有主,誰叛變砍死誰!你們倒好,抓不著罪魁,拿著忠心耿耿的撒氣。我就問你們,北方數郡,你們管的來嗎?”說著,他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