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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戰隨意地掃了一眼,那是一名只有二十五歲的年輕男子,雙腿米分碎性骨折,還傷到了大腿的動脈,以這個時代的醫療水平,的確很難救回來。
送走了死者,隨車醫生一屁股坐在了休息區的椅子上。車禍的傷者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煩人的媒體也已經走了,陸續有醫護人員出來喝水休息。
“據說是一幫公子哥在飆車,那跑車車頭都癟了,真是作孽啊!”
“這場車禍,最可憐的就是那輛私家車了,完全是一場無妄之災。”
“據說私家車裡唯一倖存的就只有當時睡在嬰兒座椅裡面的男嬰。那男嬰剛剛動完手術,現在還在picu。可憐啊,希望不會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聽說動手術的是那位神秘的女醫生,她連林曉那樣的都能救回來,應該不會有問題。”
“這麼小就父母雙亡,那孩子以後會怎麼樣呢?”
“誰知道呢……”
“聽說,肇事的跑車司機也在我們醫院。”
“哦?”
“就是剛剛被宣佈腦死亡的那個。首次確診到現在已經過去12小時了,腦電波依舊是平的。現在還插著呼吸機,等家屬來做決定。聽說那傢伙也是家裡的獨子,父親還是林江市有名的富豪,就算吃喝嫖賭一輩子都沒關係,乾點什麼不好,好好的偏偏跑去城市主幹道上飆車!他自己死了不要緊,還連累了那麼多無辜!”
“咦,腦死亡的那個,他是肇事司機?怎麼會?那孩子今年剛滿二十,長得眉清目秀,衣著打扮也挺乖的,還簽了遺體器官捐獻協議。我們剛剛還在替他惋惜來著,怎麼會是肇事司機?”
“所以說,人不可貌相啊……”
……
劉戰正偷聽著隨車醫生跟另一名醫生的對話,腦補著車禍現場的場景,忽然見到一男一女兩名衣著打扮不俗的中年人領著一群保鏢風風火火地衝進了急診大廳。
“杜立行,杜立行在哪裡?我們是杜立行的家屬!”最先開口的是為首的中年男子,男子大腹便便,說話中氣十足,一看就知道不是普通人。
“行行寶寶!求求你千萬不要有事啊!”中年男子還能強裝鎮定,中年女子卻已經急得開始直抹眼淚了。滿臉的淚水把臉上的妝都衝花了,她也毫不在意。
剛剛說話的兩名醫生對視了一眼,終於有人站起來,對那對已經急得團團轉的夫婦低聲說了些什麼。然後,那名中年女子當場就白眼一翻,暈倒在了地上。急診大廳又是一陣手忙腳亂。
還好,只是一時腦供血不足導致的短暫的意識喪失,人很快便重新清醒了過來。
夫婦二人用最快的速度衝到了兒子所在的病房,然後,隔著老遠,劉戰都能聽到那邊傳來的撕心裂肺的哭號聲。
“寶寶!行行寶寶!媽媽求求你醒醒!醒醒啊!嗚嗚嗚……”
哭聲實在太過悽慘,響徹了整個樓層,劉戰閒著也是閒著,跟著劉明偉一起過去圍觀。
劉明偉跟杜立行的父親顯然認識,杜立行的父親一見到他,便撲過來,死死抓著了他的肩膀,用跟剛剛那趾高氣昂的表情截然不同的語氣哀求道:“求求你,救救我兒子!他今年才剛滿二十,他還是個孩子!錢不是問題,花再多的錢也沒關係!我只求你們,救救我兒子!”
面對一個絕望的父親,劉明偉幾次想說話,卻一句話也說不出口,最後只能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拍了拍杜立行父親的肩膀。
看到他這表現,那位原本強作鎮定的父親終於再也無法忍耐,摟著妻子,嚎啕大哭。世間最悲慘的事情莫過於白髮人送黑髮人,那撕心裂肺的哭聲,令聞者傷心,聽著落淚。
不管他們有著怎樣的身份,是否曾經壞事做盡,此時此刻,他們只是一對悲傷的父母而已。原本因為知道病床上的人是這場連環車禍的肇事司機,而有些幸災樂禍的圍觀群眾,看到這一幕後,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淚。
就在夫婦二人正沉浸在悲痛之中,不能自拔之時,一個陌生的男聲忽然突兀地插了進來:“你們好,我姓張,是省人體器官捐獻辦公室的工作人員,首先,對你們的損失表示遺憾。我理解你們現在的心情,但有些話,我還是不得不說。在醫學上,腦死亡是不可逆的,國外不少發達國家已經把腦死亡定為了死亡的標準,雖然你們的兒子呼吸心跳還在,但繼續治療下去已經沒有意義了。”
“我來是因為你們兒子生前簽了遺體器官捐獻協議。死有重於泰山,有輕於鴻毛,能夠在生前簽下這樣的協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