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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
他希望嶽翎不要讓他失望,他會關愛她,會照看她的家庭,會……
“陸公子,不好了!嶽姑娘流產了!”
啪。
陸銘山手中的筆掉落。
他再次想:她果然所謀非小。
可是她到底在謀什麼?
這有什麼意義嗎?
他的舊時愛人,讓他念念不忘這麼多年的人,到底是什麼樣的人?
無關岳翎是什麼樣的人,面對失去的孩子,她都是一個悽慘到無處可訴的可憐母親。
流了產,身體尚虛弱著,大夫說不能下床,但她硬是扛著,在長樂郡主房前大鬧,非要人盡皆知。
害她流產的,雖非郡主,卻是郡主的貼身侍女靈璧。
之前嶽翎在下樓時,和靈璧有幾句爭執。靈璧一手打在嶽翎肚子上,嶽翎慘叫一聲,就從樓上滾了下去,將一旁跟著的靈犀也嚇得手腳冰涼,更罔論已經嚇傻的靈璧。
嶽翎要在劉泠這裡,為自己無辜的孩兒討個說法。
陸銘山趕去,在臨時大廳中,見到了跪在地上、聲聲泣血的白衣姑娘,還有一旁瑟瑟發抖的靈璧。他還看到了沈宴與劉泠,沈宴和錦衣衛坐在一處,劉泠坐在上座,正聽著下面嶽翎的哭訴——
“我的孩子沒了!只是叫兇手來陪葬,我很過分嗎?”
劉泠淡聲,“不過分。”
“那請郡主殺了靈璧!”
“不可能。”
“郡主,你……”
“事情未有定奪,誰知你是不是故意摔下去的。”
“……故意摔下去?郡主,你從未生育過兒女,你不知道母親和孩子之間的那種靈魂相通的契約般的感覺。虎毒不食子,天下怎麼可能有害死自己孩兒的母親?郡主,你不能偏袒至此!”
電光乍亮,人心叵測,劉泠蒼白著臉,說的話卻漠然得好不講理。
“此事還要再查。”
“……郡主,你……”嶽翎哇得吐出一口血,劉泠扶住椅背的手一僵,身子前傾,似一個站起的動作。直到她看到門簾掀開,堂風穿過,陸銘山進來,將嶽翎抱在懷中。
“翎妹妹,翎妹妹!你別急,別傷心……我會為你討個公道。事情不會這麼算……”溫柔地抱著嶽翎,陸銘山為她擦去淚水和血水,將安慰的話說了一遍又一遍,等著嶽翎平復情緒。
劉泠僵硬著神情,斂去焦灼難受,又穩穩地坐了回去。她靈魂好像已經抽離,看著陸銘山懷抱愛人,安撫情緒。
這讓她想起她救陸銘山的那年。
他奄奄一息,她生無可戀,正好把他當寵物一樣養著。
好多人都來勸她:這個人身份敏感,陸家都還沒承認,你不要給自己惹麻煩。
但她實實在在救了陸銘山。
明明是他親口說,他的命是她的。
陸銘山此時,卻對另一個女人說,要找她討公道。
世上哪有什麼公道可言?
若真有公道,她早該死了,廣平王府那些人也都該死。
若真有公道,現在的陸銘山就該挨一道天雷,而不是站在她面前,為嶽翎和她開戰。
“殺人者償命,阿泠,你是鐵心要包庇你的侍女了?”陸銘山站了起來,肅聲問她。
劉泠平聲,“對。靈璧是我的人,她有沒有推嶽翎另說。就算她推了,要罰,那也是我來罰。而不是你。”
“……你是郡主,她只是一個可憐的無處申冤的民女。你要霸道至此,她除了哭,無話可說。但是你要知道,”陸銘山的眼睛不放過劉泠的一點兒表情,“你要知道,阿泠,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如你母親一般。”
劉泠的目光瞬時縮起,那是一個細微的眼神,空洞頹然在此一眼。和劉泠相交多年,陸銘山太瞭解她的軟處。
沈宴卻不知道。
沈宴不知道劉泠雖然一點兒動作都沒有,她的心卻被陸銘山握在手中碾。
所以,陸銘山想,他還是贏了沈宴的。
也怕沈大人火眼金睛,察覺到不尋常,陸銘山低了眼,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他作疲累狀,拱手退場,“阿泠,你這樣做,很是對不起翎妹妹。我忍了你許久,卻沒法再昧著良心幫你說話了。阿泠,你我之間,如你所說,確實該做個了斷了。'
劉泠聲音空茫,“如我所願。”
他深深看著她,“明日,我們去爬山,將一切了結。從此後,男婚女嫁,再不相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