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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焦點,此時眾人的歡笑已經不復先前自如,都微微帶了點尷尬,因為無論怎樣推波助瀾,無論怎樣勸說賀喜,裴樞都十分不給面子地不理會,其間的拒絕意味如此明顯,明顯到眾人都替孟破天尷尬,恭賀的熱潮冷了下來,正不知如何下臺,忽然看見孟破天竟然在此時站起,都有些詫異地望著她。
孟破天只看著裴樞,她的眼底她的世界從來只這一個人,這個人卻總視而不見,向前走,向前走,寧可撞入他人的天地,也不願為她面前開著的花兒駐足。
然後她微微笑了。
這一路追逐,本已耗盡她心力,這段時間她總顯得沉默,影子一般心事重重,仿若昔日風采都已被這無望的愛情磨滅,然而此刻,立在琉璃燈下酒席前的女子,微微昂著頭,琉璃燈一抹柔光微紅,在她精緻的下巴上掠過,那一抹翹起的唇角薄如紅菱,點綴一渦令人深醉的美妙酒窩。
而她長而濃密的睫毛似閃爍星點水光,伴她整個人,在眾人眸中發亮。
這般的清靈這般的美,令裴樞都怔了怔,忍不住看進她眼睛。
孟破天直視著他,聲音朗朗,笑道:“哎,不肯娶就不肯娶,我就知道,哪怕我千肯萬肯,你一定是不肯的。”
這話她說得清晰,所有人聽得清楚,見她臉上毫無尷尬之色,不禁有些驚訝,有些難過,也有些佩服。
不是每個人,都有這般當眾直承的勇氣。
裴樞沒想到她會這麼直接,他就是倔驢脾氣,逼著他他會發火,真正人家在對面淚光盈盈笑著說這一句,又覺得自己過分,再看一眼眾人神情,也有些臉色微紅,咳嗽一聲訕訕不語。
孟破天盯著他神情,又加了一句,“這不肯便罷了,掃了我面子,你是不是該補償我?”
裴樞此時心中有愧,倒想給孟破天台階下,但又怕她來什麼非分要求,有點警惕地問:“補償你什麼?”
孟破天笑得似乎毫無城府,“陪我喝杯酒兒。”指了指四周,“當眾。”
裴樞鬆了一口氣,爽快地道:“好。”伸手要拿壺斟酒,孟破天卻搖了搖頭,“不是這樣喝的。”
裴樞愕然看她,孟破天回頭,對景橫波輕笑道:“女王,先前你說的交臂交杯酒兒,我想請您做個示範給裴樞瞧瞧。”
景橫波盯著她的眼睛,恍然大悟。
這女子,今日竟然玩起了心機。
孟破天要和裴樞喝酒是假,逼她景橫波當眾證明自己對裴樞無意,從而讓裴樞徹底絕望是真。
景橫波想了想,嘆了口氣,心想這樣也好。
這個時候的交杯酒,也就是合巹酒,只是洞房裡的夫妻對酒,方式也不是豪放的夫妻交臂,而是新婚夫婦各自一個酒杯,先飲一半,再換杯共飲,飲完後,將酒杯一正一反擲於床下,取百年好合之意。
孟破天說的,卻是她先前說起的現代交杯酒。
她笑吟吟站起身來,端起了自己酒杯,笑道:“那酒可不是尋常喝法,還是朕親自來給少帥做個示範吧?”
裴樞的眼神亮了起來,大概很是期待景橫波親自和他喝個酒兒。
倒是耶律祁,一直就在七殺那一桌沒過來,他向來萬事看得清楚,而且比裴樞肯認。此刻也不過淡淡笑看,流光溢彩的眼眸,時不時瞟向黑暗中的亭臺樓閣。
景橫波走到那桌前,迎著裴樞期待的目光,一個轉身,站在了宮胤面前。
宮胤抬起頭來看她,目光清若雪山之巔的泉,明晃晃地只映著她。
景橫波給他斟了一杯酒,微笑伸手拉他起來,宮胤眼底似有笑意,卻也沒有拒絕,起身後便要和她碰杯,景橫波微微向後一讓,隨即微微踮起腳尖,將自己的酒杯,繞過了宮胤的脖子。
大交杯。
四面一霎寂靜,驚呼吸氣聲起,片刻之後,譁然笑聲,幾乎令四面花樹簌簌。
女王豪放,名不虛傳!
蒙虎笑得滿面開花——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啊!
耶律祁微微側身,斜對著那桌,和伊柒低聲談笑,似乎沒看見這一幕,伊柒捧著額頭,很煩惱的模樣,長聲哀嘆道:“來遲一刻呀……”
耶律祁但笑不語——來遲?他還是來早的那個,又如何?緣分如落雨之雲,誰也不知道那一停之後會不會飄走,誰也不知道最終會在誰的頭頂,普降甘霖。
景橫波只看著宮胤,她想看看這一刻,他眼底神情,想看看這一刻無言表白,他是否依舊逃避。
宮胤似乎怔了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