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曇花,只陪在你的靈魂之旁。
只能是我。
因為,詢如,懦夫不配紀念你。
……
穿過溶洞,再過冰湖。
依舊是景橫波這一行人。
熔洞暗熱,腳底一層層蒼白的灰,時不時還有白灰從旁邊的小洞中卷出來,撲在人的衣襟上,粘粘的拂不去,景橫波手指沾上去,心裡便覺得說不出的怪異,心想,這不會是人的骨灰吧?
所以她只能快快地走,現在別說耶律曇告誡過不要走岔路,請她進旁邊小洞看一看她也不肯。
七殺對著旁邊小洞探頭探腦,時不時點評說某個洞氣流特殊,適合修煉什麼功法,但也沒見他們去任何岔路。
出了熔洞,就是冰湖,冰面一平如鏡,隱約暗紅色道零落,冰湖旁樹木虯結的枝幹上,滿是劍痕和血跡。
過了冰湖,向下山道,走了一截,山道正中,一間不大的木屋。
此刻木屋前有人。
一排衣衫如雪的天門弟子,靜靜立在門口,看見眾人,並無意外之色,當先一人長揖道:“貴客遠來,天門上下幸何如之。今日恰逢天門宗主傳承大典,我等奉宗主之命在此迎迓,並恭請貴客鹹與盛典。”
“好巧。或許說不巧?”景橫波從伊柒手邊取過一個瓷罐,道,“我等今日,特意前來送貴門宗主夫人骨殖,卻不想貴門今日有大喜事,這不是被我等衝了喜氣嗎?”
瓷罐裡是許平然骨灰,她死後屍體毒性全面爆發,周圍草木盡死,景橫波害怕她深埋依舊會給人帶來禍患,便下令焚了,這次來雪山,順便把她骨灰帶了來。天大的仇,人死便滅,總得讓她葬回她的地方。
天門弟子們齊齊一怔,神色複雜,互望一眼,道:“不敢,多謝貴客攜回夫人遺骨。請。”
景橫波也不客氣,坦然入內,她大大方方來,天門大大方方接,那就見招拆招。
進入木屋,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來了,木屋很簡陋,中間是客廳,對開的門,穿過後門就是進入山下山谷的通道,兩邊各有一間屋子,都緊緊閉著門。屋子十分昏暗,隱約有種奇異的味道,那是藥物和血腥混合的氣味,讓人想起施刑的場所。
光線迷離,氣味迷離,雪山弟子走入這屋中後,神色也顯得複雜,帶幾分畏懼幾分苦痛幾分抗拒,暗影裡連眼神都似暗沉幾分,景橫波突發奇想,這裡不會是那見鬼的金針施術之所吧?
她快步走過了木屋,出來後回頭看了一眼,決定回來時順便燒了。
向前再走一段,就到了一處山谷,正如描述所說,山頂是冬,這裡是春。一片綠草茵茵似要蔓延至天際,一泊湖水如最澄淨的寶石,在雪峰倒映下呈現幾種色澤的藍,墨藍、天藍、湖藍、水藍,涇渭分明,層次鮮麗,雪峰擁簇在湖底,似天地玉架,架入水中。
山谷盡頭有原木的小屋,清淨而淳樸,野花繁盛地撲入眼簾,集齊這天地間的色彩,再和那雪峰頂頭的一抹虹呼應。
景橫波駐足,心中微微詫異,她做好了心理準備,準備看見一座華麗高遠的冰雪宮殿,或者森冷嚴肅的巨石建築,感覺那才符合許平然的風格,沒想到這裡的風格,如此田園質樸,充滿了隱居山野氣息。
隨即她若有所悟,或許許平然這樣的選擇,是因為另一個人,喜歡這樣的風格吧。
草地邊很多人,高高矮矮,都衣裳雪白,臉容平靜,並不對貿然來客多看一眼。
人群中央,有兩人轉頭向她看來。
一人中年,面如冠玉,長眉入鬢,卻一頭白髮垂落至地,這白髮看得景橫波心中一痛。
當然不是為他而痛。
另一人年輕許多,在場的人中,唯他一人著黑袍,一襲銀黑相間的大袖袍,束古銀腰帶,佩古銀鑲黑曜石冠,一張臉玉石般峻刻,眼神卻流動如大地上奔騰的滔滔長河。
他身邊赫然站著天棄,不過現在的天棄,竟然是女子打扮,而且整個輪廓已經柔和了許多,看樣子已經經過了改造。
景橫波看也不看天棄,對中年人一瞥而過,看了看中年人手上捧著的白色玉玦,目光落在了年輕黑袍人的身上。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看來我打斷了你的好事,嗯,你換下斗篷,看起來還是不像人。”她沒有笑意地笑了笑,“對不住了。桑天洗,或者,我該叫你鐵星澤,再或者,簡之卓?”
對面的黑袍男子笑了笑,聲音溫柔地道:“在下名慕容澤。”
“鐵星澤,”景橫波就好像沒聽見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