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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枝忙將臉躲開,鬱悶道:“才剛洗過臉,娘你手上還有油。”
俏姐徑自一旁琢磨,良久突然說:“你們說,么妹是不是犯了錯才叫主家送回來的?”
柳氏沒管紅枝,聽了俏姐的話心下思量,道:“真按著你說的倒好,我跟你爹本就想著再過兩年去跟牙婆子商量下,看能不能花點錢將你妹妹贖回來,畢竟姑娘大了要嫁人……”
當初急著用錢賣脫五歲的女兒時才得了三兩銀子,這些年陸陸續續從女兒手裡收到的東西也不下五兩了,只謀算著等女兒年紀大了再用三兩贖回來,等於是一分錢不花還白賺讓大戶幫著養大女兒。且大戶人家小姐貼身丫鬟出身,很能抬高身價,雖然是丫頭但是誰不知道大戶家裡便是丫頭也養的比窮人家精緻,嫁出去少不得有一份彩禮入門。
紅枝包著餛飩的手腳快速,點頭道:“這倒是,么妹若是就在主人家給配了小廝,以後深宅大院的想要走動一番也難,能回家來出門子嫁人最好,咱三姊妹有來有往才熱鬧。”
紅枝倒是出於純粹的姐妹心腸,想著以後姐妹能常見面往來,互相幫扶。
柳氏道:“等會兒我跟你爹去擺攤,你倆個叫你大哥,梢兒起來,吃飯間跟你妹子打探打探,到底是怎麼個成算,若是主家允,乾脆就留家裡不回罷。”
俏姐和紅枝一聲應了,也無二話,把幾百只餛飩包好用白紗布遮了。柳氏也熬好湯,林大忠差不多時也起來,二人煮了餛飩吃,林大夫妻便用小推車將濃湯並餛飩和一種傢伙搬到往日裡擺攤的街口去,做這一日的生意。
等太陽東方升起,晨出柔和不刺眼的日光撒入這個破舊的小院子,只聽西屋裡有年輕男人喊,“這天冷的,紅枝,給我打盆熱水洗臉。”
紅枝廚房裡聽到,沒啥好臉色的回喊:“大哥,你把衣服裹緊了來廚房洗臉,別又把屋子裡弄得一地溼。”一邊已經拿出盆子來盛水。
林家的獨子是在月芍出生後,林大忠和柳氏跟林大伯家商量著過繼來的,今年正好二十,大名富貴,他不高不矮的個子,穿一身嶄新的棉襖,戴著灰色小帽子搓著手從屋裡出來。富貴生的隨他親孃,圓圓的臉兒,扁塌鼻子,一雙普普通通的眼睛,沒甚靈氣,只養的白胖。
別道白胖不好,還就是因為他長的白胖,才叫眼光高的翠柳答應嫁他。按這地兒的看法,貧庶之家能將兒子養的如此白胖,說明家中條件是還不錯的,閨女嫁過去不會吃苦。
林家別的不多,骨頭湯,餛飩皮很多,自家也不捨得多吃肉,有時候用餛飩皮隨便包些碎菜下滾水,也是一頓。不過林富貴是從來不吃這樣的餛飩,他吃的不僅要有肉餡,還是雙倍分量的肉。
紅枝見天色不早了,先把林富貴的大肉餛飩煮好,給月芍煮了一碗普通分量的餛飩,自己下了素菜餛飩,回房間叫月芍。
“梢兒,梢兒……起來吃點餛飩墊墊肚子再睡。”
紅枝的聲音和煦,手將被子微微往下拉,露出裡頭睡出印子來的小臉。
月芍好容易睜開眼,“嗯”了一聲,叫:“三姐。”
紅枝笑,“小懶蟲,這般貪睡,以前你主人家不說你?”
月芍聲音含糊,道:“主子們睡得更晚,頂早起來也卯時三刻了,我們要是沒輪著那天當差,多晚也沒事兒。”她接過紅枝遞來的衣服,將之塞進被窩裡烘,等著暖再穿。
以前在裴家,就是丫頭屋子裡也是有炭盆燒著,烘烤的熱乎乎,主子屋裡更有大型精緻的燻爐,裡頭燒的昂貴銀絲碳一點菸火味兒沒有,白日裡放入香料能薰衣服,整個屋子都是香氛瀰漫溫暖的。
紅枝驚訝,“你們當丫鬟竟然這般清閒。”她笑,“難怪這許多人尋門路去大戶做丫鬟,可比在家舒坦。”
舒坦嗎?
在不當家的奶奶或小姐身邊當丫鬟是清閒,很久以前她不是也挺慶幸自己被賣入李家做丫鬟,不用像家裡二姐三姐這般整日辛苦做家務。
可是這舒坦是要付出代價的,隨時可能被主人厭棄,懲罰,甚至賣掉流落到什麼骯髒地界兒,如她不就掉了一回性命。
若不是裴二太太本就有那些子見不得光的秘密,便是她重生一回,只怕跟李妙瓊還有得磨。畢竟在內宅之中,李妙瓊是高高在上的主子奶奶,她是幾兩銀子買過來使喚的,裴珩再怎麼護著,總有錯眼看不著的地方。他一個大男子,要讀書要考試,以後要做官外出應酬,難道能整日守在家裡護著她?
李妙瓊永遠是裴珩的正室夫人,出去交際應酬得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