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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樹叢晃動,一個青衣少年匆匆理著衣衫鑽了出來,朝她笑嘻嘻地打了個千:“見過二小姐。”
少年十五六的年紀,面容清秀,齒白唇紅,何菁認出是榮熙郡主帶來的那三個少年僕從之一,名喚“青硯”的,見他被自己撞破這種事,竟還毫無恐懼之意,反倒大大方方出來施禮拜見,何菁訝異非常,抬眼朝方才那丫頭逃走的方向望了一眼:“方才那是……”
“哦,那是郡主娘娘房裡伺候的鐲兒。”青硯白嫩嫩的臉上現出兩團紅暈,“我倆本以為這會子沒人會到園子裡來呢,叫二小姐看笑話了。”
何菁更覺不解,索性直問道:“你們做這種事,不怕姑母知道了責罰?”他總不會正打算殺人滅口吧?
青硯眨了眨一雙清亮眼睛,忽笑道:“二小姐想必也是聽了外人嘴裡那些胡嗪的傳言,信以為真了吧?其實娘娘不過是喜歡要小廝伺候,我與丹盅、墨縷三個平日只管為她端茶送水、鋪床疊被,根本沒有外人傳說的那些烏糟事兒。郡主娘娘當年與儀賓爺情深彌篤,就像二小姐與二姑爺一樣,娘娘才不會做對不住儀賓爺的事兒呢。”
“哦……”何菁看著他一臉坦然,絲毫沒有心虛和惶恐,就判斷得出他所言為實。這事若拿來說謊太容易被戳破,想必不會是假的。
當真是想不到,名聲一塌糊塗的榮熙郡主原來只是用這些“面首”伺候起居而已。不過,要些男孩子伺候起居就不算對不住丈夫了麼?反正自己是肯定不會幹這種事。
青硯似也猜得到她這心思,接著解釋道:“都是因為儀賓爺剛過世那會子,娘娘傷心過度,生了一場大病,險一險便也跟著儀賓爺去了。養好病後,娘娘就常說‘人生得意須盡歡’,過一天便要快活一天,外人如何看如何說,她便也管不了恁多了。”
人家的“盡歡”僅限於找些漂亮少年來做僕人,何菁還有什麼可說的?她問道:“既然如此,你何必與人家姑娘這般偷偷摸摸?問準了姑母,娶了人家做媳婦不就好了?”
青硯重又紅了臉:“其實前日娘娘已然提了此時,只說等到這邊的事了了,帶我們回去西安家裡就為我倆辦喜事。我們這不就是……等不及了麼?”
何菁心頭一動:“姑母可說了準備何時回返?”
“娘娘說,已與王爺王長子說定,年前怎麼也要回去,不能叫儀賓爺的靈位在那邊獨個兒過年。”
何菁早就想過,朱臺漣對這個家裡的人,只對她與姑母二人還算和氣,對餘人,包括父親安化王,都十分冷淡,照他原先勸說她回京來看,他應當也會盡量避免姑母受到牽累,會選在榮熙郡主離府之後再動手。榮熙郡主既說是年前回家,說不定,也就說明朱臺漣計劃在那之後不多時,便要動手起事了。
過年距此尚有一個多月,想來自己必定是要在那之前動身回京的。
她轉身欲走,見青硯還規規矩矩地站著,便道:“既是兩情相悅還說了親的,幹什麼不選個暖和乾淨的好地界、非拉著人家姑娘大冬天地鑽草稞子?也不怕凍著!下回可別這樣兒了。”
青硯笑著深施一禮:“尊二小姐的命,我就說呢,二小姐是闔府上下最體人意兒的主子,被您撞見也沒什麼可怕的。”
人家一小姑娘與人野合被撞見,還要分被誰撞見才害怕?何菁也是啼笑皆非,想了想又囑咐道:“今日與我說這些話,你可別告訴姑母。”
不論外人如何議論,叫姑母得知她也是那麼誤解的總歸不好。
“二小姐放心,”青硯又紅了臉,訕訕笑著,“瞧您說的,今日這事,我怎可能上趕著找人去說?”
何菁回到桃園沒坐多會兒就到了晚膳時間,下人們提著紅漆雕花大食盒送來飯菜,擺到炕桌上,邵良宸與何菁對坐而食。
邵良宸很輕易便可看得出何菁心事重重,鬱鬱寡歡,他雖不知具體出了何事,卻也能猜知大體。
“去看過二哥了?”邵良宸為她夾了一顆包心魚丸,問道。
“嗯,他還是像上回一樣,推說有事沒來見我。”夫妻二人無話不談,何菁也猜得到他想問什麼,便直言道:“我不是為此憂慮,現今他不見我才是更好,正好兩廂清淨。我是……”
她嘆了口氣,先將下午見到青硯偷情的事為邵良宸說了一遍,邵良宸聽後也十分意外,從而對何菁的心事也有了一層體會。
“我是有些感慨,既然外間的傳聞都不可信,那我們得到的訊息是不是都可信呢?這裡的人們,到底都是不是我們看上去的那樣好,或那樣壞?我們如果就這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