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備了……
正德十二年,蒙古韃靼部落首領“小王子”伯顏猛可犯邊,皇帝自封“鎮國公威武大將軍朱壽”,由江彬輔佐微服出京,親征宣大,帥邊軍擊潰小王子部之後又深入敵後數百里,殺敵數千,皇帝還親自手刃一名敵軍。
自此大名鼎鼎的小王子伯顏猛可受挫嚴重,後十數年犯邊皆不敢深入大明之境。
正德十四年,寧王朱宸濠於江西舉旗造反,號稱擁軍十萬。皇帝因錢寧的著意臥底,早就對寧王造反有所提防,一聽訊息大喜過望,立時點兵,攜江彬、錢寧二人出京南下,親征平叛。
不過這次親征經歷令皇帝十分失望。
前幾年,王瓊王大人看出一個名叫王守仁的本家胸有大才,便在自己當上兵部尚書時,保舉王守仁巡撫浙贛。這一次傳出寧王造反的訊息,王瓊便曾揚言:“諸君勿憂,吾用王伯安贛州,正為今日,賊旦夕擒耳。”
事實果然應驗了王老先生這句話,沒等皇帝集結的平叛大軍開到地方,那位名叫王守仁的準聖人已經領著在當地七拼八湊起的軍隊,把寧王叛亂平定了。
皇帝走在半路收到了捷報,為沒能打成仗而失望透頂,等到了南京,還玩了一出故意放開寧王、再親自帶人抓捕的貓鼠遊戲。
這一次出巡由錦衣衛指揮使錢寧負責聖駕的安保工作,正德十五年九月的回京途中,在江蘇清江浦停留時發生了一次說大不大說小不小的意外,錢寧並未太當回事,當日天黑之時,他照常告退回去自己住處歇息,沒想到剛一進門,一名下屬腳步匆匆地送了一塊金牌進來,錢寧一見金牌,頓時大吃了一驚。
那是豹房發出過的最特殊一種通行金牌,有無詔覲見之權,也就是說,皇帝特許拿著這種牌子的人有事可以不打招呼就來覲見。這種牌子非皇帝心腹不可得,錢寧自己當了近十年御前寵臣都尚未得到過。之前他只是聽說過這種金牌的存在,見都還未見過,等急急叫人招了牌子的主人進門,錢寧一見更是大吃了一驚。
“老弟,你也差不多有三十了吧?怎麼連點鬍子都沒留?”錢寧看著面前十年未見也幾乎沒有變樣的邵良宸,很想直接打趣他:你怎還是一副兔子樣兒?最終還是沒好意思的。
邵良宸鄭重道:“行了閒話稍後再說,你先來對我講講,近日皇上跟前可有過哪些異狀?不論大小,但凡你覺得有些奇怪的都來與我說說。”
錢寧有些發懵:“異狀?你知道,咱們這位爺渾身都是異狀,你讓我從何說起啊?”
“你有沒有見到他除你倆之外還暗中寵信某些人,或是似乎與誰私底下密謀些什麼?”
錢寧想了想:“就去年寵過一個叫臧賢的戲子,後來我跟你們二哥都覺得那小子不是好東西,盡給皇上出餿主意,我倆就動了點手腳,叫皇上把他給下獄了。除此之外,沒見皇上另有什麼瞞著我倆的事啊。”
邵良宸覺得有些奇怪,如果正德皇帝打算的真是這會兒隱遁的話,總也該開始籌劃準備了,錢寧與朱臺漣掌控著錦衣衛和東廠,又是天子近臣,皇帝即使另有籌劃,沒打算指望他們幫自己遁走,按理說也不可能完全瞞得過這兩人的眼睛。
算算日子,距離皇帝的“死期”只剩下幾個月了,這會兒錢寧還毫無體察,說明什麼呢?
“既然如此,你先安排我去面聖吧。”
錢寧苦笑了一聲:“你來得不巧,今兒下午皇上在郊外划船釣魚,一不留神竟掉水裡去了,受了點驚嚇,這會兒怕是已經喝了湯藥歇下了,你要見他得等明天。”
邵良宸吃了一驚,不自覺地抓住他手臂道:“什麼?他落水了?就是今天?”
錢寧被他的誇張反應嚇了一跳:“怎麼了?沒大事兒,不過了嗆了口水,有點咳嗽,太醫也說了沒有大礙。咱們皇上是親自上陣殺敵的人呢,你還怕他被口水嗆死不成?”
邵良宸搖搖頭:“不管怎樣,你先替我傳話,我得立刻見他!”
他有那塊金牌,其實不透過錢寧也能面聖,邵良宸先來找錢寧,不過是想先跟錢寧通一下氣,提前瞭解一下皇帝的動向。
而這一次瞭解的結果,令他感覺不大樂觀。
所幸皇帝還沒有睡下,有錢寧差人通報,邵良宸很快便在行在正房見到了他的面。
“咦,你也差不多有三十了吧?怎麼連點鬍子都沒留?”皇帝見了他,居然頭一句也是這話。
怎個古人都那麼看重鬍子呢?邵良宸施禮完畢,無奈回答:“皇上見笑,是內子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