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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年前埋下的一個陰謀。
如果,他真的練就了能操縱固界之力的本事,那整個六界,又有誰能與他敵對呢?
想著,天帝就要白了一頭的黑髮。
也許,這些年是他太執著於功名利祿了。
他沉迷美色不說,還廢黜了當年他的父皇親自賜給他的髮妻,迎娶了西海的公主,然而生下來的兒子,卻又與龍瀧相剋,他兩者只能選擇其一,永永遠遠與第二位妻子此生不見。
他甚至為了想要保住自己的天帝之位,鑽牛角尖,屢屢下套,對老仙撤職,對新晉的仙尊或者有能力的人妄加打擊……
他都做了些什麼。
天帝一聲深深的嘆息在宮殿中瀰漫開來,墨唯逸站在殿門口,看著天帝那彷彿一下蒼老的容顏,不言不語。
天帝好似感覺到了他的氣息,抬頭對上墨唯逸漆黑的眼眸。
“父皇。”墨唯逸走了進去。
天帝看著他,身形高挑,氣質非凡,從小,他就端了一份不得了的氣度,如今再看,真那內斂深沉的眸光,竟與幼時的霸道任性完全相悖了。
“父皇,我就要與輕陌姐姐出戰了。”
他來,竟然是為了這一件事。
天帝沉吟了一聲,坐直了身子,拍拍身邊的空位,對他道:“皇兒,對於此事,你有何看法?”
興許,他也該好好培養自己這個獨一無二的兒子了。
舞子暘剛成年就繼承了魔界,墨唯逸也這般年歲了,他縱然不捨,也該學學魔界那位,放手了。
墨唯逸坐在他身邊,雙手撐在膝蓋上。
“父皇,且不說魔界屢屢挑戰我仙界威嚴,就說舞子暘與我的私人恩怨,也早就該了結了,對於那種不守信之人,唯一的辦法就是……殺!”
天帝側首,凝著墨唯逸的側臉,突覺欣慰。
“唯逸,雖然你是影軍副將,但你畢竟是天宮太子,此次出征,你也代表了父皇,可莫要讓父皇丟臉。”
墨唯逸頷首,回答的很是堅定。
“父皇儘管放心便是,二十萬年前舞子暘傷了輕陌姐姐的那一筆賬,這一次就要算清楚。”
天帝的眼神又暗暗了。
不管何時,他總是惦記著寧輕陌,估摸著到了戰場,他也會拼盡全力去保護寧輕陌安危。
唯逸呀唯逸,你選擇加入影軍,也是為了這個原因嗎?
天帝擔憂的垂下了眼,為什麼獨獨要是寧輕陌呢?
唉。
“父皇,那樓江山的事……”
墨唯逸忽然側首,冷不丁就瞧見了天帝那哀傷的深情,他的話一下就頓住了。
他從來沒見過天帝如此悲傷過,就連當他知道他和他母后相剋都沒有這樣過。
天帝立馬收起情緒,輕咳了一聲:“樓江山必定是不能輕饒的,但是如今仙魔大戰在即,要動用一切可用力量,他又是樓家最後一脈,就讓他帶罪加入影軍,殺敵立功吧。”
墨唯逸眼眉挑了跳,起身面對天帝拱手道:“謝父皇。”
天帝見他欣喜,揮揮手,墨唯逸轉身便走了。
芙蓉院,寧輕陌看著眼前這軟甲,已不知嘆了多少口氣。
她再看看一群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宮娥,她嘴角抽了抽,一把將那軟甲拿在手中。
“回去告訴你們的太子殿下,這軟甲,我收下了,不過他這伎倆,我也算見識了。”
宮娥們跟撿到了一條命似得拼命的點頭,夾著屁股就全跑了。
她之前沒肯要的軟甲,墨唯逸竟然用整整二十條無辜的命來逼她,他真的以為她會怕嗎?
不,她並不怕。
只是,想到百花會上墨唯逸那一雙清冷的眸,她不知為何,總覺得這一次她要是再拒絕他的話,她自己都說不過去了。
自那一次從他口中說出愛之後,他們就沒有單獨相處過。
她在害怕,好似他也在躲避一般。
拽著軟甲的收微微收緊,他們什麼時候變成了這樣呢?
明日就要出征,她要壓著百花仙子前往梟幽谷,那是一個與魔界只有一結之隔的深谷,她要在那個地方下令將百花仙子千刀萬剮,以示天界與魔界宣戰的決心。
舞子暘……
紫夜……
二十萬年前的舊賬,終究是要開始算了。
這一夜,天宮的月亮,分外的圓。
蠢蠢欲動的黑暗在騷動著,不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