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鄒城不情不願拿著錢,自言自語道:“總有一天我的就是你的,看你還客不客氣。”
白靈過去順順他的毛:“去公園逛逛吧,好久沒去過了。”
鄒城騎腳踏車帶白靈去的公園,縣城不算大,騎車十幾分鍾就到了門口,鄒城讓白靈先坐著,自己去買了兩根冰棒,現在這個季節,草綠了柳樹也抽了芽,正說著話白靈見到了熟人:韓守國,他跟在一個老婦人後面,老婦人抱著一個嬰兒,看來是一家人帶著孩子出來曬曬太陽,天氣大好,確實適合出來走走。
韓守國跟白靈打了個招呼,匆忙又跑開,鄒城問:“這是你們班的學生。”
白靈咬了一口冰棒,回道:“是啊,就是上次餓暈的那個,今年光景好多了,供應也提上來一些,還能餓暈了,不過也難怪,他們家孩子也是多。”
白靈週一去學校上課,農業常識課上需要有同學配合她,就隨手點了離她最近的韓守國,韓守國慢步挪上講臺,白靈對著課本念,她正好講到耕種的這一課,白靈也不會啊,實踐才能出真知,她提前問了孫玉柱,學的有模有樣,上課來給孩子們示範。
白靈從家裡拿來一跟木棍,假裝是鋤頭,讓韓守國雙手握住,自己攥著他的手腕:“姿勢一定要正確,這樣的話刨地才能省力氣,兩隻手要緊緊握著,雙腿一前一後,大家仔細看看。”
白靈說完後退一步,讓韓守國做示範,韓守國感受到白靈鼓勵的眼神,木頭一揮,模仿的很像,韓守國揮第二下的時候沒注意,砸到了自己的胳膊,白靈拿的這根木頭可不細,現在恐怕都得腫了,白靈連忙過去看。
白靈讓韓守國把衣袖捲起來,韓守國扭捏著不願意,白靈推測,一來韓守國是不好意思在同學面前擼起袖子,二來現在也不講究每天洗澡,孩子胳膊上可能不太乾淨,他怕老師笑話他,白靈把韓守國拉到外面,讓同學們先上會兒自習。
四班的教師在最裡面,白靈把韓守國拉到角落:“聽老師的話,木頭沉,一下子砸下來怕是得瘀傷了,看看要是嚴重的話,老師就帶你去醫院。”
韓守國連連搖頭:“不用不用,我能感覺到,肯定沒事兒。”
白靈故意沉下臉色:“怎麼連老師的話都不聽呢,這樣可不是好學生。”韓守國低頭沒說話。
韓守國穿著一件黑色褂子,前襟、袖子處打了五六個補丁,漿洗的發舊,褂子鬆鬆散散的,白靈稍稍往上一推袖子就跑到上面,看到韓守國的胳膊,白靈驚呆了!
這是一條佈滿傷痕的胳膊,有的血條還紅紅的,黑紅色的血痂剛剛結上,有的像是陳年的舊傷痕,一條條在胳膊上蜿蜒,白靈鼻頭一酸,這才是一個十來歲的孩子啊,韓守國害怕的往後躲躲,不敢看白靈的眼睛。
白靈慢慢走近他:“守國聽話,告訴老師,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韓守國緊緊閉著嘴,死活不說,白靈安撫他,讓他先回去上課,下課後把他帶到操場上,過了很久,他才低低的說道:“我媽打的。”
這個結果讓白靈感到十分沮喪,她本來以為,是在家人不知道的情況下,韓守國受到了虐待,誰知道,罪魁禍首竟然是他的母親!
接著韓守國又說了一句話,猶如晴天霹靂,顛倒了白靈的認知:“她,她不是我親媽,聽說我媽在我三四個月的時候,就跟著別人跑了。”
韓守國只是一個孩子,關於父母的恩怨,他也是在零星的對話中探得一二,再具體的情況他不清楚。韓守國說,他爸經常不在家,主要是後媽管一家人的吃喝拉撒,後媽跟他爸在一起之後,又生下好幾個孩子,有男有女,他在家裡不受歡迎,平時吃穿都是最差的,捱餓的年代,他連飯桌都不能上,就在旁邊吃糠,今年條件好了,後媽讓他吃一點黑饃饃,喝點棒子麵粥,但是天天連四成飽都吃不上,有一次他喝了一口妹妹的麥乳精,後媽從外面樹上折下一根細柳條就開始抽他。
後媽脾氣不好,看他不順眼,說他是全家的多餘,心情不好就打他,他奶奶雖然在家裡住,但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從來都不敢管,他爸是因為跟後媽結婚後,戶口才從農村轉到了城裡,後媽還說奶奶是吃閒飯的,如果不是為了照顧孩子,絕對不會接她過來之類的。韓守國奶奶捧著這個城裡的兒媳婦,從來不敢得罪她。
這家人真是讓白靈大開眼界,怪不得俗話說,世上只有媽媽好,沒媽的孩子像根草。
這件事不能裝作不知道、不聲不響的就這麼算了,白靈說道:“你別怕,我帶你去找年級主任。”
韓